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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七章:立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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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先去换身衣服吧,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谢瑛容一身着实狼狈,宋瑜瑾还想着要让贾郎中来为她好好看看,免得有什么隐伤不曾发觉。

“不,不……”谢瑛容拒绝,从怀里拿出一直保护地好好的包袱,为了防备曹雄,她把东西绑在了腰上,外衣一裹就看不出来了,所以宋瑜瑾一开始也没发现她身上还带着东西。

“这是你爹,让我带出来的。”

其实在谢瑛容离开之前,两人曾有过一场短暂的对话。

“夫人,我这有一件重要的东西,你带去给女儿吧。”那时一卷不知是做什么的卷轴,套在一个灰色的布袋里,宋渊神情慎重,“一定要交到她手里,并告诉她,运用得当,或能助太子。”

谢瑛容自然明白事情的轻重,点了点头:“老爷,你不和我一起走吗?”夫妻多年,宋渊虽然没有说出口,可从他的神色就能窥出几分端倪。

宋渊摇头,他还要为妻子的离开拖延足够的时间,否则,就真是一分活路都没有了。

打定主意,他在赵敬光上门抓人之前送走谢瑛容,朝中他还是有几个朋友的,不能让他们明目张胆的徇私,但对谢瑛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是在暗中在追兵出发前绊一绊他们的脚步什么的,却是轻而易举,有了他们的从旁协助,谢瑛容果真逃离了京城,而宋渊,也从容赴死。

他此生,没有对得起君王社稷,也对得起妻子女儿,足够了。

谢瑛容泣不成声,紧紧握着女儿的手:“答应他的最后一件事,我已经做到了,总算是有脸去见他了。”言语间,竟然已经萌生了死志。

“娘!你要抛下女儿吗!”宋瑜瑾的眼泪像止不住的往下掉,“你忍心让女儿在失去父亲以后,再失去你吗?”

谢瑛容神色愣怔,突然抱着她大哭起来,此中悲痛,闻者皆伤。

好在经过一场宣泄以后,谢瑛容的情绪总算是安定了下来,宋瑜瑾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直到谢瑛容睡去,她坐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生怕母亲会趁没人的时候做什么傻事。

父母之间的感情她自然了解,谢瑛容刚才说的话让她一直心有余悸,听夏劝了几回让她去休息都不肯,执意要守着,听夏也留下来一起陪着。

这个时候,宋瑜瑾才想起来她娘拿出来的东西,一打开袋子,看到里面的一抹明黄,神色顿时变了。

“小姐,怎么了?”听夏问道。

宋瑜瑾抿唇:“听夏,你去门外守着,谁都不许进来。”

她语气冷厉,听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不妨碍她照着话去做。等听夏出门以后,宋瑜瑾把东西取了出来,是一卷明黄绸布的诏书,卷着两根白玉的轴杆,在烛光下几乎要灼伤宋瑜瑾的眼睛,她缓缓拉开上面系着的金色绸带,打开了轴幅。

明亮的灯火下,手持诏书的女子,脸色冷沉,就连鎏金般的灯光,也照不暖那上面的寒霜,冷的彻骨。

许久之后,她把诏书收了起来,脸色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模样,复又看着谢瑛容,神色温和,看不出一丝异样。

此后两天,她一直陪在谢瑛容身旁,无论做什么都跟着她,像条小尾巴似的,就算是郁郁寡欢的谢瑛容也难免露出笑容:“傻姑娘,娘不会做傻事的。”她心灰意冷的时候,的确想过要陪着宋渊而去,可是面对着宋瑜瑾的眼泪,她终究还是舍不得的。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娘在家里等着你回来。”那个袋子里的东西自从交到宋瑜瑾的手里以后就没有再提起过,她自然不会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否则宋渊何必这样在乎,只能是他们的女儿,因为担心她还迟迟没有动作而已。

“好。”知道她已经想开,宋瑜瑾粲然笑道,她带着那份诏书去找了张岚。

她要上京。

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一开始坚决反对的张岚到后来也退让了,张岚和陈白彦一起保护她上路,而程玉留下护好这里。

吴越虽然每天都在装样子的在城里搜人,可对他们的出行并不限制,张岚和陈白彦纵马直闯城门,乔装成侍卫的宋瑜瑾跟在他们后面,挑翻了几个卫兵以后,扬长而去。

谢瑛容站在门口,哪怕什么也望不见,也放不下那颗担忧的心,马秀儿凑上来:“宋伯母,您教我绣花吧,沈嫂子说,您的技艺可以以假乱真呢!”

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分心,谢瑛容也不点破,她挺喜欢这个活泼的小姑娘的,领着她找了个绣绷,一针一线地开始教了起来。

吴越收到张岚等人闯城门的消息以后,反应十分冷淡,手下催促他要尽快把人抓回来,以免上头怪罪。

他笑了一声:“上头?哪个上头?”赵明旭一手遮天,下面的人也跟着逢迎拍马,真当他是未来的皇帝了吗,把手里的茶杯一扔,猛地站了起来:“走

吧,我们也该准备起来了。”

而京城里,正是风云变幻之际。

赵敬光终于决定立赵明旭为太子,提前和玉贵妃母子通了气,赵明旭嘴上连连推辞,但心中已是志得意满,整个京城的羽林卫几乎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个太子之位只能是他的囊中之物,甚至帝位,他也唾手可得。

不过……赵明旭敛去眼中的野心,能名正言顺,他自然不想多费周章。

“孩子还小,这么着急做什么?”玉贵妃笑意盎然,往两人碟子里夹菜,“毕竟,那边也才走了没多久,你这么做会让人指责你薄情寡义的。”

赵敬光握着她的另一只手:“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委屈了你,现在我受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旭儿立储之后,我先举办立后大典,把属于你的东西,原原本本地还给你。”

玉贵妃眼眶一酸:“说不想要那个位置是骗你的,我早就盼着做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想让旭儿叫我一声母后,可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你等了我大半生,我怎么忍心再让你等下去。”从前是他无能,只能妥协,可现在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权利,区区一些非议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而且,赵敬光也能感觉得到,自己已经老了。时不时造访的噩梦,偶尔冒出的银发,都在告诉他他已经不年轻了,剩下的时间过一天少一天,对玉贵妃而言也是,她在韶华之年委曲求全,不想让她到了这种时候还要退让,他要让玉贵妃永远都像这样,张扬自信。

赵明旭端起酒杯:“父皇母妃恩爱甚笃,鹣鲽情深,实在是让孩儿好生羡慕,孩儿祝父皇母妃,鸾凤和鸣,白首不渝。”

赵敬光连声说好,这是他从小寄予厚望的孩子,如今也逐渐长成了,他放心地把这江山交出去,也算是圆满了。只是还有一件事让他挂心:“你年纪也不小了,皇子妃和侧妃都在,也要早日生下小皇孙,让我和你母妃能够含饴弄孙才是。”

赵明旭露出一个掩饰不住的笑容:“忘了通报二位一声,前几日我府中的那位方侧妃,已经查出有月余的身孕了。”

方明珠刚进府那会,很是在孟清露面前伏低做小了一段时间,不过孟清露假面带惯了,清雅柔弱,太过单调,赵明旭这种喜欢妩媚多情的女人的人对她的兴趣难以长久,反倒是方明珠很会投其所好,小意奉承,慢慢地就分走了赵明旭的注意力。

可她不知,自己嫁给赵明旭以来一直没能怀孕就是孟清露的手笔,实在是孟清露察觉赵敬光有意立储,赵明旭后院无嗣已经不是简单的小问题了,这才松了手,打算让她再得意几天。

反正,皇后,只能姓孟。

赵明义也是对自家的后院不太上心,又加上孟清露轻易不露破绽,才没发觉其中的不对。

这无疑是一件大喜事,赵敬光连扫这段时间以来的阴霾,多喝了几杯,最后再重锦宫歇下了,赵明旭临走前看了一眼扶着醉醺醺的赵敬光的心腹太监梁有胜一眼。

梁有胜若有所觉,没有回头。

半夜玉贵妃睡梦间被几句呓语吵醒了,睡眼迷瞪间只见赵敬光突然惊醒,而候在外面的梁有胜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拿出一个小瓷瓶来:“皇上,用一颗安神丸再休息吧。”

“皇上的梦魇之症还没有好吗?”玉贵妃低声问。

赵敬光服了药,宽慰道:“不过是上了年纪,难免失眠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玉贵妃还想再问几句,却被人按着躺下了,只好作罢,等第二天提了梁有胜过来一问,才知道赵敬光的这个毛病已经困扰许久了,太医说这是心病,若是心结不解,难以痊愈,只能开一些安神静气的药丸从旁辅助,赵敬光三五不时就要吃上一颗,只是治标不治本,一直都没能断根。

心结?赵敬光能有什么心结?

玉贵妃自诩与他亲密无间,却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结能在他心中藏了这么久不让她知道只言片语。

不过玉贵妃是个聪明人,虽然有疑问却不会莽撞,只暂时按下不表。

第二天的早朝之上,赵敬光果真要将立储之事定下,然而就在他拿出圣旨要当堂宣读的时候,有人站出来高声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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