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凌府!
小厮磕磕绊绊的前往荣安堂:“老夫人,宫里来人了!”
柳如意正在陪着凌老太太喝茶,闻言二人双双皱眉,宫里这时候来人是为何。
封赏凌统领?可她们已经不敢想的这么美了,霍绾那毒妇刚刚上完刑场……
“快,去书房里把云淮给我叫过来!”
刑场之上,凌云淮丢尽了脸,回了府就闭门不见客了。
等被老夫人叫到府前,宫里来的戚公公正笑眯眯的等着凌家人。
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戚公公亲自来凌家,凌云淮脸色难看。
旋即更让他头脑发昏的是,一架马车上下来一男子,身着深色锦袍,面容冷肃,一步一步踏入府中。
“薛都尉。”戚公公连忙打招呼。
薛祈年颔首后,才冷冷看向凌家一众人。
他常年征战沙场,身上戾气十足,威严的目光掠过凌家每一个人,凌家侍从的腿都不禁软了软。
薛祈年早从弟弟口中得知凌家是如何待阿绾的,若是刀剑在手,他能直接栽了凌云淮这忘恩负义之汉!
他冷哼一声,缓步上前。
凌云淮忍着难堪,上前出声道:“薛都尉何故而来?”
薛都尉应在边疆,无召不得归,可偏偏这人凭空出现在刑场,带走了霍绾。
先是大理寺卿,后又是薛都尉,这霍绾,到底与薛家人有何瓜葛?!值得薛家人如此护佑她!
“不知薛都尉,与在下妻子有何旧情,何以登门。”他近乎是咬着牙说的。
薛都尉眉眼闪过冷厉,凌云淮话里的怀疑试探很不光明。
凌老太太更是脱口而出:“如此水性杨花之女,薛都尉可不要被其蒙蔽了眼睛,迷惑了心智!”
水性杨花?只四个字,薛祈年眼里生出怒意。
他薛家唯一的千金小姐,怎能受此侮辱。
可薛祁言千叮嘱万叮咛切切不能说出阿绾身份,薛祈年只得忍住,嘲讽的呵了一声:“哪比得上凌统领家风清正,领着没名分的女人进京逼妻。”
薛祈年说话不留情面,柳如意面色白了白,她追求真爱有什么错?又不是她逼霍绾的。
“薛都尉慎言,本小姐出身清白,柳家由不得您肆意辱没。”
薛祈年哪会给什么面子,别说柳如意,就是柳如意她亲爹,站在他眼前,他也不用给什么面子。
“戚公公,休书呢?这样的烂黄瓜,赶紧休掉了事。”
薛祈年说的很损,凌云淮脸色越发难看,休书,竟真的让霍绾弄到了休夫文书!
他将在大萧丢尽脸,全天下文人墨客都将会贬谪、羞辱他。
一个丈夫,竟被妻子休夫。
可他甚至还无力回天,这是宫里送出来的,即便只是休书,他若不接,亦是抗旨!
凌云淮目次欲裂,竟抓着薛祈年不放,“薛都尉,在下只想知道,霍绾到底与您是何关系!”
“还能是何关系,见不得人的关系!”凌老太太恶声恶气。
她还没来得及说更脏污的话,一柄刀剑出鞘,狠狠扎在她身前半分,颤巍巍的立在那儿。
凌老太太吓的倒抽一口冷气,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嘴巴要是不干净,就别要了,本将最是会割人舌头。”薛祈年幽幽的道。
“至于本将,纯是看不得你这种败类给男子丢脸,归京看了出好戏,想替天行道罢了。”他随意的脱口而出,既然阿绾不想暴露身份,他随口说说,也没人再敢造谣。
偌大上京,谁敢不要命的去造杀神薛都尉的谣啊!
整个上京薛家几位少爷,个顶个的难惹,老大薛祈年任都尉大人,常年征战沙场,手里的人头成千上万。
这位可是名副其实的杀神!还出自薛家,姨母是当今皇后。
是以,凌云淮再是怒,也不敢言之太过,只能愤怒的盯着薛祈年。
唯有知晓内情的戚公公,才知道薛都尉这是在替妹妹出气呐。
薛祈年拿着那休书文书左看右看,多少有点不满意,妹妹措辞还是太文雅了。
他让戚公公代读,戚公公也乐于给薛家做人情,他宣旨惯了,读这休夫文书也自带皇家气势,门口探头看的百姓都聚集在了凌府府前。
戚公公宣读的时候,不少人险些下意识的下跪。
唯有凌家人,脸色惨白,备受屈辱,偏偏还得在这儿听完,凌云淮更是得上前接了这休夫文书。
薛祈年冷眼瞧着,心里的怒气总算微微宣泄了些。
从今以后,妹妹就是自由身。
从今以后,她就是自由身。
薛绾站在观景绝佳的楼阁之上,望着凌云淮隐忍的上前接过休夫文书。
她神情看不出情绪,萧玄彻抱臂瞧着,觉得无味。
这么痛快的事,她怎么还是一脸无波无澜,明明也不过十八的年纪,就沉稳的过了头。
但夕阳西下,朝霞落在她身上,他又品出了几分别的味道。
眼前的姑娘腰肢纤细,不若其他女子蒲柳之姿,她虽消瘦,却又刚劲、眉眼清冷可私下还会娇声喊哥哥。
萧玄彻觉得那凌云淮是瞎了眼,放着这么好的绝色不珍惜,竟想再娶妻纳妾。
活该他被休弃,被全天下嗤笑。
萧玄彻满脸写着看热闹,竟跟身旁女子闲闲聊天:“你这休夫休的好,这等人渣配不上你。”
薛绾:……
她扫他一眼,委实难以想象贵不可言的殿下竟这么爱凑热闹,且长舌。
“殿下,别开我玩笑了。”她眼拙一次,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萧玄彻却挑眉道:“上京无趣的很,唯有最近,热闹非凡。”
那可不是吗?女子休夫,天下闻名,朝堂上下,平民百姓,说书先生,最近可不就口口相传这奇事!
薛绾苦笑,确定这位殿下就是在拿她找乐子了。
“总之,民女多谢殿下出手相帮了。”薛绾客客气气的,萧玄彻多少有点不满,他转过身,低头细细打量着她。
薛绾一时愣住,竟不知作何反应。
萧玄彻黑眸幽深,意味不明,半晌才又凑近了几分,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个谢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