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这一晚,沈知然在公司的办公室里痛哭一场,她自从病了之后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
她哭,哭尽心里曾经的委屈,为曾经那么努力的自己而哭,也为心里早已忘记掉的那个男人而哭。
痛哭一场之后沈知然伏在许宁城的怀里抽噎不断,哭完了才发现自己的泪水早已把对方的衬衣给浸湿透了,黏在自己脸颊上也是一片湿漉漉的。
她神情尴尬地从他怀里抬起脸来,却意外地发现搂着她的男人眼睛也是红红的,心里微微一怔,酸楚的情绪又冒了出来,“是不是悲伤会传染,让你都感到难过了?”
许宁城听着她哭哑了的声音点头,悲伤会传染!
但内心的悲伤却是永远不能再跟她倾诉!
“谢谢你啊!”沈知然从他怀里起身,伸手在脸上擦了擦,擦干净眼泪之后顶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再次看向了许宁城,下一秒她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气,再转身蹲在了许宁城的面前,脸上带笑地看着他。
“我待会可能就会把你忘记,但请你不要误会,我并非有意,我病了,记不住以前的事情也记不住刚发生过的事情,如果我忘记了你,对你有不好的言语相向,请你多担待!”
许宁城看着她认真地模样,她含泪带笑,说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欢乐,可通红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淡淡的无奈的哀伤让他心疼不已。
他们像是在做一场告别,一场跟命运较量的告别。
不是生离死别,却比生离死别还要让人难过!
是他害得她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是他害得她失去了记忆,失去了一切,如今她如此言辞诚恳地跟他说着请他多担待,她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吗?
许宁城眼眶发红,泪水已经止不住地滚了出来,而蹲在他面前的沈知然被他眼睛里涌出来的泪水怔得呆住了。
“你……”
许宁城突然伸手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脸埋进她的肩膀上。
“那就在你忘记我之前再抱抱我吧!”
抱抱我吧,如果注定我这辈子只能成为你身边的一个路人,如果你再也记不起我,那就再抱抱我,再抱抱我……
G城鱼目岛,临近晚上十点,聂宇深站在一座跳楼机下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倒挂在自己头上大眼睛蒲扇一下四目以对看着他的男子。
大晚上地陪着他玩遍了鱼目岛上所有的娱乐项目,聂宇深看着某个就跟上了发条永远不知道累的家伙突然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顾默白。
没事把这里搞得这么大干什么?一整套的儿童乐园设施应有尽有,说是给孩子玩的,你顾家的孩子能玩的地方还少?
特么大晚上的,现在要被玩死的人是我!
某人刚从跳楼机上跳下来,人还倒挂在半空,他掉下来时脑顶正好停在聂宇深的头顶上,一分不差地可以跟聂宇深来个上下对视,一双亮闪闪满是兴奋的大眼睛跟聂宇深那双阴气沉沉意欲发飙的眼睛对视着,前者笑得就跟中了六合彩,后者就跟出门就踩了狗屎般地精神郁郁。
“喂,你手机响了!”挂着的人伸手摸摸聂宇深的脑顶,就跟捋小狗毛似得,哦,顺顺,顺顺!
聂宇深嘴角一扯,脑门被那只手摸啊摸,头一偏,低咒,“滚蛋!”
早知道他就是陪着沈知然两人吵嘴打架也不跟这个混蛋来这里!
也不知道沈知然现在怎么样了?
聂宇深一手从休闲裤里抓起吵个不停的手机,一只手抬起来往挂在半空的某个一脸八卦的脸上一撑,用力一推,“哎哎哎……”的声音响起,某人就像倒挂着的钟在半空左右摇晃起来。
聂宇深看着那手机屏幕上闪动的名字,眉梢一挑,果然心里想什么就来什么,沈知然打来的电话。
“聂宇深,你过来一趟!”许宁城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低低响起。
聂宇深:“……”低低吸了一口气,没来由地觉得心里微微一松,不去看身后还在半空一阵抓狂低叫的大钟摆,抬腿就迈开了步子,“在哪儿?”
聂宇深挂了电话后便走到了车边钻上车便离开,而还挂在半空的人看着他车离开的影子气得哇哇大叫。
半个小时后,聂宇深抵达了世鼎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楼下,远远的就看到沈知然站在许宁城的车旁边,许宁城跟她站在一起,沈知然不知道跟他在说什么笑得十分开心。
聂宇深满脸狐疑地停下车,滑开车窗看着站在旁边的两人,两人聊得不错啊,既然聊得不错叫他过来干什么?五百瓦的电灯泡?秀恩爱也不带这样虐狗的吧?
许宁城看着聂宇深的车来了,跟车内满眼疑惑的聂宇深打了个照面,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并出声提醒,“你朋友来了!”
“哦……”沈知然这才注意到聂宇深的车,弯腰朝车里的聂宇深看了一眼,“喂,你怎么现在才到啊?”
聂宇深:“……大小姐,我从鱼目岛过来开车要半个小时的!”
沈知然直接拉开了副驾驶座位的车门在聂宇深瞠目的表情中坐了进去,聂宇深转脸看向许宁城,什么情况?你打电话叫我过来,还扔给我啊?
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不过来了啊,只是,他刚才神经质了接了许宁城的电话让他过来他就过来,简直昏聩!
许宁城将聂宇深脸上的惊愕表情看在了眼里,转身从自己的车上拿出沈知然的小手包递给了坐上车的沈知然,“你东西忘记了!”
“啊,谢谢啊!今天跟你聊天很开心!我们下次在聊好吗?”沈知然结果许宁城递过来的小包冲着许宁城笑。
许宁城唇角维扬,“不客气,明天再见!”
聂宇深对于两人和睦的谈话方式简直是插不进去。
车启动后,沈知然还冲着车窗外站在原地的许宁城摆摆手。
“老聂,薛景禹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哦!”
聂宇深踩油门的脚一僵踩在了刹车上,车吱嘎一声,转脸表情吃惊,“他?薛景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