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下半夜,虞姑妈被再次紧急推进了手术室进行抢救,整个过程中,手术室外的姑父柳容坤都僵站着没敢动,在医生大步走出来递给他那份病危通知书时,他连签字的笔都险些没握住。
煎熬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虞欢强打起了精神,紧绷着的神经如同一只惊弓之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心惊胆战着。
抢救时间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姑父僵直着的腿迈开了生硬的步伐迎了上去。
“医生!”
“不要担心,一切顺利,不过危机还没有解除,这几天仍然还处在危险期!我们会密切关注……”
“……”
虞欢陪同姑父一起尾随着推车送姑妈进了ICU,姑父在ICU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神情颓败地叫住虞欢。
“欢丫头,我们回去休息吧!”
虞欢扶着姑父回到了VIP病房,两人这一路都没说什么话,最怕的就是这种面对生离死别的无能为力,好像所有的希望都只能交给上天,祈求着上天保佑,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回到病房的虞欢根本就不敢合眼,就连姑父也是,坐在沙发上心有余悸。
就这样一直坚持到了凌晨,虞欢才坐在沙发上闭眼休息了一会儿,醒来时发现房间里没有了姑父的身影,再看看窗外,天已经亮了。
姑父应该是去了ICU那边探视姑妈,虞欢也顾不上去洗手洗把脸了,起身就要去ICU,手机却在此刻响起。
屏幕上跳动的电话号码是陆安生的,虞欢一看到这个号码眉头就皱了起来,她都忘记了,今天她必须要去一趟公司。
昨天一整天连着昨天晚上一整晚,虞欢紧绷的思绪除了闭眼休息的那两个小时舒缓了一些,其余时间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太过紧绷的情绪一旦松懈下来,人便疲倦不堪,以至于她在前往公司的路途上差点在计程车里睡着了。
能源项目由虞欢经手,她在部门里挑了几个人临时组建了一个项目组来跟进,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还是陆安生,她只负责那几个人的工作安排和整个项目的进度工作。
一进办公室,陆安生问她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之前为什么不接电话?”
之前?什么时候?是那天晚宴她不辞而别,还是其他时间?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虞欢整个人已经是焦头烂额,听到陆安生这句跟工作无关的话,她的眉头狠狠一皱。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事情吗?没事我先回办公室了!”
“站住!”陆安生一出声,办公室里的助理小吴赶紧低下头去埋头看文件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坐在办公椅子上的陆安生抬脸眸色清幽地看向了门边的虞欢,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腿上,薄唇一掀,语气不明,“脚什么了?”
虞欢实在搞不清楚陆安生想做什么,将她叫来公司第一句问的不是公事而是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现在又问她的脚,难道他不觉得他管得有点多了吗?这是他一个上司应该问的事情吗?
虞欢心里一阵怪异,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她是从医院直接赶来公司的,昨天她回公寓带了几套衣服,另外也带了几双高跟鞋,只不过这鞋子穿着确实有些难受,毕竟她脚底的伤还没有痊愈。
感觉到陆安生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那种怪异感开始蔓延,她抬脸,脸上的表情依然淡漠,“没什么,不小心扭到了!没事我先去忙了!你要的资料我很快就能给你整理好!”
她用的是公事公办的口吻,转身要退出陆安生的办公室就被身后陆安生低沉的声音再次叫住。
“姑妈还好吗?”
背过身去的虞欢心头猛地一震,转身,目露警惕之色,“你怎么知道?”
陆安生被她这般警惕的眸光看得扯着唇角似笑非笑,“要想知道能有多难?”
虞欢离开办公室之后,陆安生的那张脸陷入了冷沉之中,身边的小吴大气都不敢出,貌似从昨天起,陆总给虞秘书打过很多次的电话啊!
“小吴!”
良久之后陆安生终于出声,“收拾一下,陪我去一趟医院!”
……
虞欢在公司里一待就是一上午,陀螺似得一番忙碌后,大脑神经已经处于了绷紧要断裂的状态,趁着陆安生的下一个指令还没有出来,她起身端起了咖啡杯,径直去了茶水间自己冲调一杯咖啡提神。
这一层楼几个部门共用一个茶水间,不像顶楼那般的奢华大空间,这个茶水间设计得较为温馨实用。
几个白领坐在那边喝着咖啡低声聊着什么,见虞欢过来了相互打了招呼又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虞欢之前是顾默白身边的人,虽现在地位不同以往,偏偏被贬职的虞欢又被招揽到了旗下,一时间,各种八卦也风靡了一时。
聊得最多的便是这曾经的两夫妻如今一个公司一个部门还是上下属的关系,各种YY各种指手画脚。
而偏偏这两位,哪怕你们再议论纷纷,他们也是一副油盐不进不予理会的样子,活活气死这帮长舌男女!
虞欢秉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陆安生都不怕,她怕什么。
而陆安生也并非是个吃素的,这几个月的大项目都被陆安生那个部门给包揽了下来,其他项目组对陆安生是又恨又无可奈何。
虞欢端起咖啡准备离开,耳朵却捕捉到了那几人的低声谈话。
“小太子病得这么严重,难怪那位庄秘书两天都没来公司了!”
“顾家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萧董事长亲自指定的未来继承人,这孩子可是比金娃娃还要金贵呢!”
“可是顾总又远在国外,秘书处那边有人作为代表去探视过了,听说小太子烧得迷迷糊糊地喊‘爸爸’,揪心啊……”
“……”
虞欢走出茶水间才发现自己大脑有些混沌,头重脚轻,脚步也是一深一浅的,最后她捧着杯子靠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边,乱糟糟地脑子里只留下一个念头。
那个孩子,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