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小咪见李小坏盯着自己,也不脸红,反而笑了,说:看什么呢,没见过城里女孩子?
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李小坏奉承着说。
呵呵……小咪高兴的说,听说你叫小坏,我咋老是感觉你不像村里的其他人一般呢,这乡下的人大多粗陋不堪,可你却完全不一样,而且你这么年轻就能当村里当官,真不简单啊?不过,我倒感觉你应该是一个读书的大学生才对。
这叫啥官呢,其实,你想的没错,我本应该是个大学生。小咪提起这事,李小坏心里一阵黯然。
那为什么不去读呢?小咪好奇的说。
这个说来话长呢。李小坏叹了口气。
说说看咯?小咪觉得这个阳光男孩比他男朋友李妃保有吸引力多了,不禁追问起来,听说戏楼的对联也是你写的呢?你小小年纪写得出这样的对联,不是一般的人啊。
小咪眼里满是崇拜。
可是这个时候,李妃保的喊声传了过来。
小咪只得懊恼的说:帅哥,保子过来找我了,我先走了,这几天我都在村里看戏,有空我去找你好不?
好啊。小咪暗送的秋波李小坏哪里不明白,立马回应着。
两人的眉来眼去瞒过了往这边走来的李妃保。
李妃保看到又是李小坏,而且还跟他女朋友聊得很亲热的样子,心里就高兴了,说:小坏,你想干嘛呢?
没干嘛啊?我不巡夜回来,看到她吗,就聊聊了。李小坏摊摊手说。
哼,少近我女朋友。李妃保恶狠狠的瞥了李小坏一眼,伸手去拉小咪。
小咪却甩开了他的手,气嘟嘟的往前走,不知为啥,她越来越不喜欢李妃保了。
李妃保见小咪生气了,只得像哈巴狗似的追了上去哄呀哄的。
李小坏不屑的撇了撇嘴,低声说:人家明明不喜欢你,这么对我,有机会把她给睡了。
李小坏自言自语,也跟着后面进了戏场。
戏场里人声鼎沸,戏已经演到了第四幕尾声,到了整部戏高潮的部分,真正热衷于戏剧的人们这会儿都进入了状态,看得津津有味,当然有些怀里的小孩子已经睡了;而那些凑热闹的人们这时候可是最忙了,他们各怀鬼胎,一些想占占女人便宜的男人总是在人多拥挤的地方转来转去,故意装作不经意的用手或身体摩擦女人的臀部或者其他部位,在人群里进进出出,过着干瘾,却也乐此不疲,另一些则眼睛总是盯着灯光亮处的地面,期待捡到别人掉下来的钱包之类——做戏期间捡到钱包的事情每年都有,有些人就专门等着这一刻呢,他们一定是戏场里最后离开的一批,不把各个床铺、摊位搜过一遍绝不罢休。
小咪一回戏场就吸引了男人的眼光,但她没理会,穿过拥挤的人群,进了李妃保家的床铺附近,李妃保做呵护状的跟着进去了。那儿或坐或站着好几个亮丽的女孩子,周围则围了一大堆的男人,不断的往女孩子那边挤,其中便有李安修和培德两个老贼,他们故意紧紧的挨着那些女孩子,女孩子们却像无事般的在那里嗑着瓜子,嬉笑着,看上去都还蛮开心的,下面有没有咸猪手上下其手,因为人太挤,李小坏没跟进去,倒是看不清,但看李安修和培德那两贼一脸窃喜的猥琐样,似乎没下手是不可能的——拿下这些开放的女大学生,看来是大有机会的,李小坏更加肯定了这一想法。
床铺外围的摊位,此刻的生意也进入最高峰的状态,田西矮的狗煲档这时候更是座无虚席了,田西矮一边忙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见李小坏过来了,田西矮连忙打招呼说:头人啊,吃点狗肉呗,白切或做煲的都可以,我田西矮请你吃。
生意不错嘛。李小坏对田西矮笑了笑,田西矮对他的敬重倒蛮让他受用的,倒是不用客气了。
呵呵,生意嘛,就这样,还好拉。我知道头人你忙,隔会要是你需要,我留点给你戏完后回去吃。虽然这两天受过李小坏的气——其实也不是受气,李小坏也没有错,倒不如说两个人打了几个回合的交道吧,但田西矮依然是一脸客气的说,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人家是地头蛇,田西矮做这生意这么多年了,他自然懂得这道理。
这敢情是好,我也不客气了,矮哥你留点狗腿给我吧,钱呢,不会少你的。戏散后,吃点狗肉,喝点小酒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啊,李小坏想着爽快的说。
李小坏离开田西矮的狗煲档,往赌场那边走去。
赌场里里外外围了好多人,李小坏挤了进去,大伙正赌得兴起,吆喝连连,不过让李小坏放心的是,虽然众人都赌得欢,但没有人故意闹事。
李小坏满意的笑了笑正要走开,却看到福伯正蹲在那鱼虾蟹蛙铜钱葫芦的位置上赌着呢,画着蟹的圈圈中,压了一堆的钱,就要开盘了,福伯跟众人一起喊着:蟹、蟹、蟹,但是,庄家开了碗盖后,三个木雕的骰子中却没有一个是蟹,包括福伯在内的那些人哀叹了一口气,非常的失望,眼睁睁的看着庄家把那一叠钱全部塞到怀里,又无可奈何。
福伯……李小坏走过去,不由分说一把拉出福伯。
怎么了,我就不能玩玩啊。福伯转头看到是李小坏,有点不悦。
你怎么能带头玩这呢?李小坏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福伯拉出了赌场,村里有过规定,社戏期间,戏组的负责人是不允许参与戏场的赌博的。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现在就这么点爱好了,再说,现在实际的头人是你而不是我。我只是挂着名而已。福伯有点悲愤的说。
你等戏子们上完戏再跟他们打麻将也不迟啊。李小坏总觉得以福伯的身份混到赌场跟那些赌徒一起总是不妥的。
小坏,你刚才有没到村里去看看?福伯扯开了话题。
有,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李小坏明白福伯这话,年年如此,今年也不例外。
我还以为你在温柔乡里享受呢。福伯有些不解,以前这个时候,我都在村里,不到戏快完不出来的。你小子竟然无动于衷?可惜我不中用了,而且在这一年中最为重要的时节,大概是老天故意在惩罚我吧,四姑娘这样的骚货都数落我了,我心里郁闷才出来赌赌钱的。
四姑娘还回来找你了?李小坏一惊。
嗯,知道我不行,狠狠的数落了一顿。福伯悲哀的摇了摇头。
不说那了。福伯,你不说第一夜的戏相当重要吗?我不敢掉以轻心呢。李小坏不想说那些,转到了正题。
哦,也是,对了,于沛瑶这女人呢?不会藏到你家里吧?福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怎么会呢,福伯的女人我藏起来干嘛呢?你做得也绝了点吧,就那样让她走了。李小坏自然不会说出自己已经把于沛瑶藏到天涯岭上的老郎中棚子里了。
你不知道,我感觉,那女人跟她那条黑狗必定有不一般的关系,妈的,还跟我争一条狗鞭呢。我能不气吗?说起于沛瑶,福伯还是一副恼怒的样子。
这不可能吧?你别乱猜了。李小坏没想到福伯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实话吧,小坏,如果我还没废。福伯说着,按了按自己的下身,还是很想留着她的,可现在我是不能满足她了,你想她这样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能耐得住寂寞吗?留下来说的好听是我福伯捡了个漂亮的媳妇,可实际还不亚于我帮别人养了个媳妇,她必定会在村子里到处找别的男人寻欢,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她走了。
福伯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理由。
这话让李小坏佩服得五体投地,福伯这老贼不愧是在村子女人群里呼风唤雨多年的高人,他完全看透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于沛瑶就跟李小坏说过,当初跟着福伯留在村里只是为了能偶尔见他跟他偷欢。福伯的精明在于,他不但趁着自己威猛的时候占了许许多多男人的便宜玩了别人的女人,还知道自己后半生不能再占别人便宜的时候不让别人占便宜。这才是真正的高人。
还是福伯想的周到。只是有点可惜了。李小坏说。
不可惜,走吧,我们好好看看戏吧。今年的戏还算可以,专业班的水准就是不一样,大伙都说今年的戏好看。
好的。
两人说着,走到临时搭起的土地公庙前,搬了两个凳子坐下,打算认认真真的看一回戏。
李小坏和福伯一边说话一边看戏,还真像模像样的把一场看完了。
真正的高潮就要来了,还没等歌舞上演的广播播出来,戏场就沸腾起来了,仿佛所有人坐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等到歌舞团的女团长肖莉那娇滴滴的声音传出来,说歌舞马上就开始了,戏场顿时搔动起来了,床铺上有些恹恹欲睡的人重新打起了精神,挺腰坐直,双眼紧盯着舞台;站位的也不敢再进进出出的随便走动,担心一走开就被别人占了位置;正在买东西赶紧的付了钱拿了东西去寻找位置;田西的狗煲档那边,还在吃狗肉的也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吃完的赶紧抹嘴走人;就连赌场的那些赌徒,也渐渐的不断的有人起身离开。
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见证一个重要的时刻——艳衣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