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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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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爷子就坐在一个水池旁边,难得见他穿了一身相对正式的红色西装,显得十分有福气,但眼中的人锋芒却掩藏不住。

司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我过去自己跟陆老爷子说。

我慢步走了过去,他一个眼神看过来,我整个身体都绷紧了。

"陆老爷。"我客客气气的唤了他一声,还点了点头。虽然跟陆湛北已经登记结婚,但是我想这老爷子定不会喜欢我叫他爸。

陆老爷子嗯了一声,让我先坐下,随后叫来服务员,问我需要喝什么,我本来不想喝,但是又觉得不礼貌,就点了一个比较便宜的饮料。

服务员离开后,陆老爷子也开始直奔主题,"我跟辛小姐说的话不算多,不过知道你跟陆湛北登记之后,我当时是很震惊的。不过你的身份我想你该有自知之明。"

我嗯了一声,放在腿上的手攥紧了裙子,努力让自己表面镇定。

他紧接着又继续道,"我废话也不多说,只希望你们离婚。"

说的还真直白,让我一时间不知所措,好在服务员把我点的饮料端了上来,缓解了一时的尴尬。

我连忙捧住微热的杯身,烫热了手心,也把情绪稳定了许多,"陆老爷,我跟陆湛北登记的时候是认真的,而且结婚的事不是儿戏,怎能说离婚就离婚。"

虽然很怕陆老爷子,但我依然坚持自己最后的底线。

陆老爷子似乎猜到我会这么说,一点也不意外的摆了下手,而他身后的司机得意上来,在兜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桌子上。

"这是一张空白支票,辛小姐想写多少就是多少,只要离婚。"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支票递了过来。

我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拒绝,"纵使你给我够我几辈子花的钱,我还是那句话,结婚不是儿戏。"

陆老爷子眯了眯眼,目光猝然像刀锋一样锋利,他轻笑一声,声音有些低沉诡异,就好像从地狱一层层的过渡上来的,"辛小姐,你可能没搞清转况。我对你的事了解了不少。你父母双亡,现在只有一个弟弟相依为命,你说要是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守着仇人的儿子,这种情况你会怎么样?"

我心头咯噔咯噔作响,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慌了分寸,"别动我弟弟。"

陆老爷子点点头,面无表情的把一支笔也递给我,"行!写个数吧,然后把离婚办了。"

我看着那只笔,就好像看见了烫手山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我犹豫了一会,抬手准备拿笔,却在半空中顿住了,"离婚也是要两个人,还是等陆湛北回来之后"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你只需要把你的户口本和人带上就好,我会找人办理。"

想的还真周到。

我无言以对,但是也没有去拿笔,而是沉默着缓缓的把脑袋压的更低,"可不可以让我再考虑一下。"

陆老爷子没说话,我以为没望了,但是过了许久后,他竟然同意了,"行,就给你一周的考虑时间,过时不候。"

话落起身,随后带着司机离开了。

走的时候那张支票还放在桌上。

我左右思量,还是决定把支票拿着,等下次他找我的时候再还回去。

回去后,笑笑姐给我打了个电话,通知我有了丫丫的消息。据说她是前不久才进圈的,人挺单纯的,在那边吃了不少苦。可是却是那边楼里的红牌,估计是长的清纯,再加上一开始是个雏,所以比较受欢迎。

而她一来到楼里就签了三年的卖。身契,楼里的妈妈也付了她一千万的工资,预付三年。

听到这个,我捏紧了手机,一股怒气在胸口油然而生。

不免想到了王自健,丫丫去了那,绝对跟王自健有关系,而钱估计也在王自健手中,简直是畜生不如。

还不止这个,据说前不久丫丫被东莞的红楼里的幕后老板方老爷看上了,说是要重点培养她。

这个消息让我备受打击,因为那人正是乔姗刚嫁给的男人,是什么货色我是见过的,到了他手中,只怕是没有到年老色衰的时候,都要在这个圈子活下去。

那丫丫最开始的纯真还会有剩下的吗。

说完后,笑笑姐问我打算怎么办,我沉默了许久,才咬牙道,"我要去广东。"

笑笑姐啊了一声,讶异着阻止我,"你在那边一个人能行吗?现在的你,三爷可靠吗?"

我知道她的担心,毕竟情。妇跟鸡可不一样,但是去了那种地方,只怕也没有干净出来的。

我说陆湛北可靠,让她别担心,她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叮嘱我照顾好自己。随后唠嗑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我呆呆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才中午一点多,而外面的太阳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

不过丫丫的事让我坚定了一个信念,我不打算放过王自健了,连同父母的份一起还回去。

乘着时间还早,我出去买了些水果和补品准备去医院看望丫丫妈,但是刚到门口,就是一阵混乱,医生进进出出的忙碌着,一边叫着快点和让道,一边把病房里的人推了出来。

我被挤到旁边,眼睁睁的看着丫丫妈被他们从病房里推了出来,然后飞快的往手术室而去。

我手腕突然无力,手里的东西也随之落在地上。我连忙白着一张脸跟上去,最后只能在手术室门口止步。

我在外面走来走去,心里七上八下的等了很久,大概五个小时之后,门口上的灯光变了个颜色,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连忙迎了上去,询问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弄的满头大汗。他看了我一眼,问我跟病人什么关系,我说亲戚。

随后他叹息一声摇摇头,"病人的骨髓正在坏死,怕是时日不多了,哎你还是多跟她说说最后的话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他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我脑子嗡嗡作响,看着丫丫妈被医生推了出来。躺在床。上的她廋骨如柴的脸,灰白灰白的脸色十分吓人,眼窝也凹了下去,比熬夜几天几夜的人看起来还憔悴。

我随着车床一起到了病房,等稳定下来之后,丫丫妈才颓废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我,右手有气无力的抬起来想要拉我。

我连忙抓住她的手。

她叫我小名,我应了。然后又说,"丫丫回来了吗?"

我鼻子一酸,两眼一红,差点忍不住哭了。看见这样的她就想到了自己妈。

我吸了吸鼻子,突然想到我有丫丫的电话,"快了快了,您等我一下,我马上让你听丫丫说话。"

说完我赶紧一边掏手机一边出了医院门口,在门外面给丫丫打电话,确实是打通了,可是我还没开口对方就挂了。最后打了好几个都没有接。

我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赶紧给丫丫发了个消息说她妈快不行了,想听她说话。可是没有回信。

我难过极了,在外面不安的走来走去,还不听的打电话,都是正在通话中。想必是直接把我屏蔽了。

外面轰隆一声打起了旱天雷。中午来的时候天色就不太好,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压顶了。

丫丫妈在里面叫我澜澜,声音很小,却直接穿过了雷声传入我耳朵,我下意识的扭头看她。

"丫丫可能在上班忙吧,那就别打了,你过来陪阿姨说说话。"

我拧着唇,没办法,只好先不管丫丫这边,走到丫丫妈身边拉着她的手说话。

她的眼睛眯的几乎成了一条线,快看不见眼珠了,说话的时候也是吊着半口气的样子。

"澜澜,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你看见了丫丫一定要告诉她"

"阿姨你等下。"

我连忙阻止她说下去,快速打开了手机录音,我想这些话还是让丫丫亲自听了最好。因为我很怕再次见到丫丫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以前那个纯真的丫头了。

丫丫妈咳嗽了两声,似乎没多少力气撑起眼皮了,便干脆闭着眼说话,"其实我知道,一直以来真的苦了那个丫头了。我期盼了很久,想见她最后一面,说说真心话,可是看来来不及了。所以"

说完一串话之后,她气力不足,喘息了好几声才接着往下说,"如果你看见了丫丫,请帮阿姨传达一下,自建以前是个好孩子,但是现在妈妈还是不希望他两走在一起的,会害了丫丫,所以澜澜,我想求你帮我照顾好丫丫。"

她说的是实话,但是已经成定局了,我却没勇气说出来,只能用力的点头答应了。

她抓着我的手的力气也松了不少,渐渐的好像快用尽所有力气一样,声音也小了好几个等级,"最后,真的很想说,是我苦了丫丫这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啊"

尾音微小的几乎听不见,拉着我的手也在这个时候从我手心下滑了几下,我赶紧捏紧,紧紧的抓着,想要抓住她的最后一口气,但是却做不到了。

眼睁睁的看着她安详的闭着眼,没有生息,连同身上的温度也渐渐流失,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抱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嘴边,拧紧了嘴,紧闭着眼把这股子悲痛给憋在身体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医生来了,我才恍恍惚惚的看着她被盖上了白布,送进了太平间。

因为我不是丫丫妈的直系亲属,所以没办法带走丫丫妈的遗体,只好先寄放在医院的太平间,等过段时间丫丫回来了,让她亲自带走。

我就拿着丫丫妈最后说的那段录音离开了医院,路上也反复听了好几遍,每一边都让自己感觉罪孽深重。

我在她去世的前后都没说出那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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