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丫丫妈刚闭上眼睛,但是意识却很清晰,还以为王自健又回来了,便开口问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有拿。
我已经好久没跟她面对面说话了,倒是有些生疏,但是顿了一会还是说,"不是,阿姨,我是辛澜。"
丫丫妈猛然睁开眼睛,苍老的眼里迸发着我前所未见的光芒,然后突然朝我笑了,那笑容不免让我想起了妈,鼻翼突然酸涩难耐。
"原来是澜澜啊,你怎么有空过来看阿姨?"
我走了过去,把手中提着的水果袋放在桌上,然后一边给她削苹果,一边回答,"之前就听说您病了,但是因为一些事耽搁了,所以一直没能来,真是不好意思啊。"
"哎,这有什么啊,对了,你父母怎么样啊?"
手中的水果刀不听使唤的打了个弯,突然割到了我的食指腹,鲜红的血珠子冒了出来,我却后知后觉的才感到疼痛。
她没看见我微变的情绪,只听我没回答,就紧张兮兮的追问,"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将被割破的手指直接攥拳,血也捏在了手心里,而另一只手将刚好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她,与此同时笑着摇头,"没事,都挺好的。"
丫丫妈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接过我的苹果,低眸看了半晌,眼里满是哀伤。
我大概能猜到她是在想丫丫,便问了,"对了,丫丫呢?"
丫丫妈叹息一声,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连连摇头,"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来了,她把我托给自建照顾,而自己一直到现在都没个消息,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出什么事了,还是真的像自建说的因为工作的缘故出差了。"
我记得我之前有问过丫丫的状况,她除了给赵梦茹做代孕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工作,要么就是些杂工以外,怎么可能出差。
我虽然知道有问题,但也没戳穿,而是顺着她的话安抚,"阿姨你不用担心,之前我也碰见过丫丫,她也说过要出差的事,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呢。"
丫丫妈抬头看我,泪眼朦胧的,刚还担心的样子也因为我的话渐渐放下心来,一直说着那就好。说着说着忧伤的垂下了脑袋。
她一边摸着脸,一边语气颤抖的说,"可是,我真的想再见丫丫最后一面,我怕赶不上,等不到她回来了,哪怕是能通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也行啊。"
我心中一沉,脸色大变,连忙追问,"阿姨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日子还长,怎么会等不到呢。"
丫丫妈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摇头。绝望悲伤的声音听的我都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断断续续的告诉我,她的病成功做了手术,但是因为新换的骨髓也在坏死,所以只怕是时日不多,她也想在死之前见丫丫一面。
这话让我想起了秦飞曾说过的话,他说我妈被他捞起来之后等了我很久,想跟我最后说一次话,可是最后终是等不到了。
我内心挤压太大,到现在都不敢听那个u盘里我妈最后留给我的话。
许是这样,心有感触。我忍不住捏紧了手心,感觉手心里的热血都在翻滚,浸满了整个手心。
我轻轻把手放在丫丫妈的手背上,柔声保证,"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联系丫丫的,您也一定能见到她的。"
丫丫妈从指缝中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样子,还是满怀信心的点了点头,相信了我。
之后我跟她唠嗑了很久才离开。
出去在外面吃了午饭,然后又给丫丫打了个电话,仍然是关机状态,而我又没有王自健的地址和电话,也是犯难的很。
不过我却突然想到赵梦茹,再想到王自健身上的钱,猜想是不是丫丫又在给赵梦茹做代孕?
想到这个,我通过几个人脉打听到赵梦茹现在在市中心的一家特别有名的棋牌室里喝茶。我紧接着打车就追了上去。
这家棋牌室之前跟笑笑姐也是来过的,茶道十分纯正,而且布局也是中日结合的那种,看起来很是舒服。
我在前台问了赵梦茹在哪个房间,那人却硬是不告诉我,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寻找。
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走廊的第六个房间听见赵梦茹跟她几个姐妹有说有笑的声音。我三步作两并走着去推开了古色古香的红褐色木门,里面的几人纷纷把目光投向我这边。
而我也第一时间看见了坐在门这边的赵梦茹。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能打扰下赵夫人吗?有些事想问一下你。"
她身边的几个姐妹有曾经在宴会上说我是小三破坏她们夫妻感情的那个女人,现如今看见我还准备说我,但刚张口,赵梦茹就打断了她的话,"可以。"
随后她十分配合的起身,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青花瓷旗袍跟我一道出来了。
我把她带到了楼道间,也就直话直说了,"赵夫人,我上次也说过,丫丫是我妹妹,我有权管她的事,你要她代孕的事情我不会同意的,所以请你放她走好吗?"
赵梦茹挑眉,手中还拿着一个小扇子,就好像明清时候军官家的阔太太一样的打扮。
她用小扇子半掩住唇,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你这话何意?"
我也不敢断定丫丫在她那里,也怕她故意藏人,所以说话中规中矩,"难道你不明白?那之后是不是丫丫又找你要做代孕了?她到现在都没回来,我都怀疑你把人扣下了。"
赵梦茹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但是沉默了好一会,给了我一个不太失望的结果,"没错,但是我没扣她,如果你想见也可以,但是想带人走,我做不了主,你自己问她愿不愿意走吧。"
事实证明丫丫就在她那里,我心下也松了口气,总比漫无天际的找人好。
"说吧,怎样才能让我见她?"
赵梦茹意外的配合,既然没有刁难我,而是不紧不慢的回答,"明天在这里来。"
说完后她转身回到了之前的房间。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不免有些疑惑,她会这么容易的顺从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我也没有退路可走。
姑且这样暂定了,之后我回到了自己家,因为昨天跟陆湛北闹的不愉快,他也没找我说什么,所以我也不好直接回陆家。
打着出租车,我刚下车就察觉不对劲,门外面停了一辆与这比较平凡的地方格格不入的宾利,十分显眼。我下意识的以为是陆湛北的,但是又似乎不像。
抱着疑问,小心翼翼的上了楼,就看见自己家的门直接被人撬开了,而屋子里一股浓重的烟味随着我开门的动作铺面而来。
我半手捂住鼻子,手心的血腥味盖过了烟味。
"哟,你回来了!辛小姐。"烟雾缭绕之间还没看清里面的人是谁,那人就开口了,声音比较老沉,低哑。
我眯了眯眼睛,被烟味呛得眼睛睁不开,许久之后等开着的门将眼味散去了不少才看清里面的人,当场吓得面色惨白。
我连忙转身想要跑,他身边的黑衣人飞快的跑到我身后,一把把我推了进去,与此同时将房门关上。
我惊恐的后退,背面是两个黑衣保镖,面前则是步步紧逼的封鲨。
"你"我早该想到南姐的事过去之后这人会来找我,却因为其他的事情扰乱了思路,连最基本的意识都丧失了。
封鲨笑眯眯的走到我面前,微胖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性的逼我抬起脑袋,"辛小姐你也不必太过害怕,我今天来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跟你说几件事而已。"
我歪着眼角,不相信他的话,"什么事?"
封鲨松开了我,然后还把路给我让开了,邀请我先去沙发下坐下再说。而相比玄关处,靠窗的沙发这个位置都烟味确实要小很多。
而我家桌面上全是烟头,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在这里吸了几包了。
我正襟危坐,一边对他身后伴着一张脸的保镖心有余悸,一边又怕这个时刻摆着一张笑脸的男人突然兽性大发,杀我出气什么的。但是还是安安稳稳的坐了一会,他没有动我,还招人给我端了杯热水上来。
"辛小姐,之前在医院的事是我错怪了你,我在这里陪个不是了。"
我脑子里血脉膨胀,那一个误会我失去了父母,他却在这里风轻云淡的给我道了个歉就这么简单?
"当然,我觉得即便是道歉了也没什么用,毕竟辛小姐你损失惨重啊。不过话说回来,南姐是陆湛北的人,是她起头冤枉你了,换一句话来说其实是陆湛北故意设计你的,这样看来错也不在我一个人身上啊。"
他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着一边笑眯眯的观察我的表情,许是想知道我听见这件事的反应。
我心中只微微颤抖了下,并没多大的情绪起伏,"如果你来就是为了揭人伤疤的,那请回吧。"
我现在动不了他,但是也没耐心跟他相视而谈,只要看见他,就忍不住想把他千刀万剐。
封鲨摇晃着手指,一个劲的说不不不,然后又道,"我今天来呢,只是想跟你合作的,我想你肯定也很想弄陆湛北吧。"
他说的倒是十分直接,我有点应接不暇,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封老爷说笑了,就算如你所说,我今天的惨剧是他间接造成的,那他也是无心之过。再者我有什么本事对付堂堂陆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