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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脚步和交谈声，越来越近。
李睿一愣，哭笑不得道：“不是这么巧吧……姐，怎么办？”
鄢秀芝也有些慌了。
深更半夜，酒场夜店，孤男寡女被堵在女洗手间里，实在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别看鄢秀芝平时很放得开，眼前这种事也是第一次碰到，飞快冲到李睿面前道：“你还愣着干嘛，躲起来啊！”
一边说，她一边推着李睿钻进隔间，才刚把门关闭，外面的人已经进来了。
两人缩在小小的隔间里，能很清晰的听到外面的对话，大气也不敢出。
“姓唐的真不是东西，往死里灌我的酒。”有人抱怨着。
又有人道：“男人不都是这样吗，你要是不喝醉，他怎么有机会！”
前面那个愤愤道：“我就这么不值钱，喝顿酒就跟他回酒店？我都想直接告诉他，别他妈做梦了，不给老娘买个爱马仕，他别想占任何便宜！”
说完，外面响起哇哇的呕吐声。
李睿和鄢秀芝听在耳中，目光交汇，都有点不自在。
鄢秀芝压低声音道：“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她今天喝了不少酒，脸上弥漫着一种诱人的绯红色，而且这抹亮色一直从脸颊蔓延到脖颈上，看起来极为的娇媚动人。
隔间太小，两人几乎是紧挨着，李睿稍微低下头就能嗅到她身上的甜香，那应该是来自香奈儿或者迪奥的某一款香水，李睿实在想不起具体的型号，但他曾经在马文萱的身上也闻到过，大概这是三四十岁比较有身份地位的女人们共同的品味吧？
李睿也用非常低的声音道：“姐，你是了解我的。男人里面，就我一个好东西！”
鄢秀芝似笑非笑的眯着眼睛，像是一只午后刚睡醒的慵懒波斯猫：“你的意思是，我的运气这么好，全世界几十亿男人里面唯一的好东西，让我给遇上了？”
李睿使劲点头道：“没错，你的运气太好了！”
鄢秀芝被李睿逗的花枝乱颤，又不敢放声大笑，身体微微的颤抖着，正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此时两人之间也就十公分左右，对于山峰的起伏变化，李睿看的更是清清楚楚，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鄢秀芝笑过之后，又轻声的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能诚实回答我吗？”
李睿道：“姐，我对你不敢撒谎。”
鄢秀芝就道：“上次咱们聚餐，我喝醉了，你送我回家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李睿道：“记得。”
鄢秀芝道：“我问你……那天你送我回家之后，没有碰我，是因为你是正人君子，还是你觉得我年纪太大没有魅力？”
我靠，送命题啊……
李睿又不真的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当然知道这个问题就和女人经常问的我和你妈掉进河里你先救谁一样，其中是藏着陷阱的！
这种问题的正确答案根本不在选项里，任何选择都是错的！
想要完美的解答这类问题，必须在选项之外找答案。
说时迟那时快，李睿脑海中的思索也就花费了0.05秒，便脱口道：“姐，你年纪一点都不大，而且你是我见过的所有女人当中最有魅力的，说我对你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我很尊重你，所以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话呢，说是真的也是真的，鄢秀芝确实很有魅力，别看她都年过四十了，但四十多保养极佳的女人，依然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就像前世四十岁才凭借《延禧攻略》重新火起来的秦岚，比如一直独身极有女人味道的俞飞鸿，再比如虎扑网友们最爱的高圆圆以及年轻时就是绝世美人年纪大了又有另外味道的贾静雯和周慧敏，谁敢说她们没有魅力？
甚至于，她们身上那种熟透了的魅力，更加的吸引人！
当然这也是假话。
李睿确实对鄢秀芝有过非分之想，只是怕得罪了她导致瑞信方面的合作出问题，所以始终没敢乱来。
李睿也不知道这个回答是否能让鄢秀芝满意，说完之后心中惴惴不安。
有那么几秒钟，鄢秀芝红着脸什么都说，甚至看不出她的喜怒。
就在李睿忐忑的怕她生气的时候，鄢秀芝轻声的道：“你真这么想？”
听她这样一说，李睿就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答案被接受了。
李睿道：“姐，你应该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吧？你每年一百多万的美容费，可是没白花啊，再说你看你这底子，天生就是美人胚子，别说才四十岁出头了，就算到了七八十岁，你也是最漂亮的老太太！”
鄢秀芝白了李睿一眼：“就你油嘴滑舌……”
说话间，外面的呕吐声终于停止了，两个女人应该是走到梳妆台前补妆，又开始了抱怨。
“现在的男人都变得机灵了，不如几年前好骗。那时候多简单啊，只要撒个娇就有钱花。”
“现在啊，他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可他们也不想想，要是没有草，兔子何必冒着喂鹰的危险跑出来？”
“咱们先付出吧，怕男人占了便宜就跑。男人先付出吧，怕女人占了便宜跑。你说要是有个支付贝那种中介就好了，男人先把钱存进去，等大家都满意了，女人再把钱取出来，谁也不吃亏，谁也别占便宜！”
李睿和鄢秀芝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想竖起大拇指。
没想到夜店之中，也有哲学家啊！
李睿真后悔没把刚才那段录下来，也不知道要是播放给杰克马听，他那张et般的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外面的人还在补妆聊天，不知道多久能结束。
李睿低头问鄢秀芝：“姐，你今天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是不是因为碰到那个男人了？”
鄢秀芝淡淡的道：“你看出来了？”
李睿当然看得出来，鄢秀芝今天喝酒很洒脱，透着一股想要把自己灌醉的劲头。
看来就算她对当年那些事情已经释然，依然会在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