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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最弱一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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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一次初审的结果很快就出了。

2024年3月30日,小骆妈妈突然发了一条推文给鲁子敬和姜小柔,说了句:“俩娃都进复赛了”。

鲁子敬迫不及待地点开,飞快地往下划,很快就找到了鲁越的名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入围就好,入围就好,总算迈出了第一步,进现场复赛。

复赛时间是4月6日,即下个周六,正好还有一周时间,非常紧凑。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推文把所有要去现场复赛演出的孩子分成了三行,第一行和第二行都是8人,第三行6人;鲁越的名字出现在第三行,而小骆的名字出现在第二行;上届比赛那对双胞胎出现在了第一行的前两位。

如果22个孩子的名字是挤成一段只空格不换行,那么还能当成是排名不分先后;如今清清楚楚地分成三行,那就说明名单是按照初赛得分顺序排列的。很明显,初赛排在第一行的孩子就是第一档种子选手。

如果说小骆排在第二行还算合理,那么鲁越排在第三行就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了。要知道他们是奔着小金桂去的,谁曾想初赛只拿了倒数第四,堪堪入围!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们都看过上届小金桂现场比赛,当中有好几个熟悉的名字都出现在了这次的复赛名单中;以鲁越的唱腔,别说小兰花,就算小金桂,唱得比她好的也屈指可数;她的扮相也属于中上,怎么可能只排在倒数第四?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姜小柔也觉得匪夷所思。

他们都在想怎么跟鲁越说这件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你入围了,能够去现场参加复赛;坏消息是你只排在倒数第四。

鲁子敬觉得要么只报喜不报忧,只跟她说入围,不说名次;姜小柔却认为应该开诚布公,让她别那么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唱得很好尾巴翘起来。

就在两人百思不得其解时,小齐老师发了个群名片过来,说入围复赛的小选手家长可以加这个群,里面会发比赛相关的通知和要求。

鲁子敬和姜小柔第一时间加了。进群后,鲁子敬点开已经在群里的成员的资料一个个看过来,发现有的是家长,有的是老师,老师们还在不停拉自己学生的家长进群。

小齐老师不在群里,她很明确地告诉他们,从现在开始到五一之前,她都要排大戏演出,4月6日的复赛现场肯定去不了,所以就不加群了。

摆在鲁子敬面前的就是两个问题: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鲁越的得分排名为什么这么靠后;其次是解决复赛现场指导老师的问题。这两个问题其实是相关联的,搞清楚原因和问题后,还需要在复赛之前请老师给她突击训练。

小齐老师说临时请老师的事她来解决。

鲁子敬心说也只能如此,突然灵机一动,主动加了群主也就是杭州市剧协的章老师。章老师很快就通过了他的申请,上来就直截了当地丢过来一记王炸:“鲁越爸爸,鲁越的指导老师是谁?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就晋不了级。”

鲁子敬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这不就是自己最想问的事情?于是斟酌用词问道:“章老师好,我们也在想她是哪里出了问题,排名那么靠后……还请您指点。”

章老师非常直接:“她的鞋子不对你们没发现吗?指导老师没指出来吗?参加小兰花比赛要严格按照戏曲的要求来的。她唱的是《回十八》,梁山伯是穿那种马靴的吗?梁山伯是小生,小生有专门的小生鞋,厚底的那种。你们有没有买?”

鲁子敬:“没买。”

章老师:“我要去找她的指导老师,这么专业的比赛,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鲁越的唱腔多少好?就因为这双鞋子,不符合要求,唱小生不穿小生鞋,扣掉了多少分数你们知不知道?”

鲁子敬是真没想到问题会出在鞋子上。但心里又暗暗松了口气,好歹晋级了复赛,还有补救的机会;另外章老师刚才也肯定了她的唱腔。

章老师继续“怒其不争”:“亏得有几个评委说这孩子的唱腔好,最后大家才勉强同意再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参加复赛。我跟你们说,立刻马上去买小生鞋,一寸半的就行。还有一个星期,时间来得及。”

鲁子敬立刻点开淘宝搜索,发了几个截图过去。

章老师圈了一个图道:“就这个蓝色的,马上下单。不要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了。要是因为这个没得晋级多可惜!”

鲁子敬:“好好好,是是是。”

章老师:“还有,她的《回十八》还要再练练,水袖还不行。”

鲁子敬:“好的好的。”说完在淘宝上选好尺寸颜色,确认今天拍下今天发货三天左右到货后,果断下单。

鲁越回来后,鲁子敬和姜小柔还是把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都告诉了她。鲁子敬还补充说:“初赛丢分主要是因为鞋子没穿对,小生鞋已经下单了,大概后天就能到。到了之后你好好适应下,现场演出就要穿厚底鞋了。”

鲁越却好像没听见她的话,情绪明显有些低落:“一共多少人去现场呀?”

鲁子敬:“个人节目22个。”

鲁越:“我是倒数第四,就是第19名。小骆第几?”

鲁子敬想了想:“第二档,大概是12或13。”

鲁越低下头去,明显是被打击了。或许在她心里,自己已经反超了越剧社团的所有人,可这一次却被现实狠狠打脸。

鲁子敬跟姜小柔相视一眼,从平时的表现就能看出,鲁越是真喜欢越剧,学习上吊儿郎当应付事儿的她,学起越剧来一丝不苟,不仅能分辨不同流派不同老师的唱腔特点,还能结合自己的嗓子去琢磨发声。这是个在艺术上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的孩子,学习上拿不到前几名无所谓,但在乐器、唱戏、音乐上,她是近乎本能地要去挑战高难度,从中获得快乐和满足感。

这次对她的打击很大。

但他们相信她能很快调整过来。

姜小柔:“你的唱腔每个听过的老师都说好。等换了鞋子,你复赛的名次一定能冲到前面去。”

鲁越:“可是……没在第一档,是不是就没机会拿小金桂了?”

姜小柔:“当然不是!初赛的名次不算什么。就跟我们大学考试一样,及格万岁,过关就好。你看湘北,第一次打进全国大赛吗,大家都不知道他们的实力,以为是个弱队,不就被分在了最弱的C级。你就是樱木花道,这次小兰花比赛最神秘的秘密武器!”

鲁越眼中一亮,学着樱木花道的神态语气:“てんさいですから?”

鲁子敬也学着樱木花道做了个特别二的动作。

鲁越咧嘴一笑,但笑容只是一闪而过。这一晚,她破天荒的没有要找弟弟玩,做完作业整理好东西就早早的洗漱睡觉。

10点多时,姜小柔进房间去看她,发现鲁越蜷缩着身子,挤在小床的一角,像极了一只受伤无助躲回树洞的小动物。姜小柔心下一酸,凑过去替她拉好被子,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了她两下。

仿佛感觉到了妈妈来了,鲁越一个翻身,伸手抓住姜小柔的胳膊,把脸蹭在上面,不让她把手抽走。姜小柔用另一只手的指头碰了碰她的面颊,触手之处,似有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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