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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同仇敌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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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的守军虽然一直都在龟缩不出,但是在苏宁的训练手段下,一个个变得都是实力超强。
至于那个让他们失望透顶的皇帝,死不死都是对他们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他们已经把忠诚和信仰交给了苏宁。
随着苏宁一场简单的战前总动员,然后就是率领守军出城和叛军决战,一个个悍不畏死的把叛军杀得哭爹喊娘。
此时长安城内的宋璟和姚崇都是第一时间拿到了新邸报,作为雍王府内阁目前为止唯二的阁老,他们俩确实是有这样的超人待遇。
虽然大唐朝廷的行政组织都是随着李隆基逃离,并且全部命丧于长安西侧的马嵬坡,但是依旧是留下了一些不被李隆基重用的大量官员,如今正好可以充实于雍王府临时六部之内,而作为内阁阁老的宋璟和姚崇也是来到了雍王府办公。
“姚相公,没想到雍王所说的邸报竟然是这样的排版,也没有想到他会把邸报印制的这么精美。”
“宋相公,你忘记了雍王旗下的钱庄产业了?钱庄发行的钞票更加的精美,所以我猜测雍王就是想要利用遍布各地的钱庄发行邸报。”
“没错!看来雍王确实是这样想的,另外你看头版头条上的血诏,竟然把血诏一比一的印制在了邸报上,再加上我们两个宰相的认可,血诏的可信度立刻就是被拉满了。”
“哎!看来以前的我们都是忽略了这位雍王,万万想不到他才是那位隐藏大佬。”
“……”
当然宋璟和姚崇两人都是明白,最后悔的还是那个归西的李隆基,毕竟李隆基对苏宁的无视和忽略不光丢了性命,还丢下了他们李氏朝廷的万里江山。
接着宋璟和姚崇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番邸报,然后就是知道这份邸报意味着什么,可能以后这个天下的舆论就不在文人墨客的手里了。
此时的宋璟和姚崇两人都是无可奈何的苦笑着对视了一眼,然后就是开始处理起了不太繁多的政务,良好的心态也算是协助苏宁确定了政权架构。
然而如今没有了皇帝和满朝勋贵的长安朝廷,宋璟和姚崇两人就像是镇山神石,那些没头苍蝇一样的官员们也都是进入了工作状态,紧接着就是让长安这边爆发出了远超想象的实力。
……
历史上的姚崇和宋璟自然都是真正的王佐之才,李隆基的开元盛世根本离不开他们俩的付出,然而现在的他们却是都便宜了苏宁。
唐朝历史上有“四大贤相”之说,前有房玄龄和杜如晦,后有姚崇和宋璟。
前者是“贞观之治”的功臣,后者是“开元盛世”的元勋。
不过,相对于“房杜”的一致美誉,“姚宋”则争议颇多。
姚崇留下了为人诡诈、排除异己的诟病,宋璟留下了性情刚猛、卖直求名的把柄。
一个盛世王朝的开创,少则十年八年,多则一两代人,而姚崇和宋璟担任宰相的时间,加起来也才七年(姚崇3年,宋璟4年)。
这么短的时间,就能与“春蚕吐丝”二十年的房玄龄、“死而后已”的杜如晦齐名,姚崇、宋璟真是牛出了亚洲了。
正常情况下,遇上这样的牛人,皇帝一定“敲骨榨髓”,将他们用到死为止,就像“房杜”。
可是他们二人却在有生之年被罢黜了宰相,退休后姚崇又活了五年,宋璟更长,十七年。
难道是唐玄宗李隆基真的有眼不识泰山吗?当然不是。
元时空历史上为了请宋璟和姚崇他们出山,唐玄宗低调得像个求婚的小伙,全盘接受了对方开出来的条件,还一咬牙将旧邸的心腹功臣几乎全都赶出了京城。
甚至苏宁一度怀疑自己被唐玄宗李隆基高高挂起,就是这位宋璟和姚崇两人提出来的条件,毕竟苏宁坐火箭一样的升迁速度可是让他们恐惧的。
而一桩“美满姻缘”没有走向“花好月圆”自然是有原因存在,因为唐玄宗李隆基其实并不喜欢他们,一拍两散也是早晚的事,当然也离不开此时的丞相集权而不能久任的原因。
历史上的姚崇排除异己,留下“为人诡诈”的诟病,在被唐玄李隆基宗任命为宰相之前,曾经两度拜相,又两度罢相。
他第一次拜相是在武则天时期,后来因为反对张易之私建寺庙而遭到诋毁,被贬为灵州道行军大总管。
他第二次拜相是在唐睿宗李旦时期,因为建议将太平公主贬到东都洛阳,结果遭到太平公主李令月的反噬,接着被贬为申州刺史。
这两次经历很清晰地展现了一个“斗士”的硬汉子形象。
但姚崇绝不是别人以为的那种“莽撞人”,出镇灵州前他暗中做了一个小动作,让我们看到了姚崇“以柔克刚”的本事。
这件事就是竭力推荐张柬之出任宰相,并在第二年回京后又秘密参与了张柬之发动的“神龙政变”,直接扶持唐睿宗李旦再次登基为帝。
姚崇在“神龙政变”中隐藏得很深,张柬之在前台奔波,他则利用相王府长史的身份,在后台穿针引线。

这种角色虽然掩盖了功勋,其实也最大限度地实现了自保。
可见姚崇是一个刚柔并济的智者,既有强硬的阳面,又有诡诈的阴面。
在被唐玄宗李隆基任命为宰相期间,姚崇将他的阴阳两面发挥到了极致,他一面大刀阔斧根除弊政,一面又是大耍阴谋排除异己,真可谓是两手抓两手硬。
历史上的唐玄宗依靠旧邸九大心腹爱将,先后干掉了韦后和太平公主李令月,但这些勋臣在姚崇的打压下,大多数都被贬出了京城长安。
比如刘幽求,姚崇认为他不胜任,唐玄宗迫于当初对姚崇的承诺,罢免了刘幽求的相位。
后来姚崇又以刘幽求心怀愤恨为由,将他贬为睦州刺史,以至于刘幽求郁闷死在了途中。
以同样理由被贬黜的还有钟绍京、麻嗣宗和王琚。
王琚时年还不到三十岁,唐玄宗对他极其信任,但凡朝中大政都要与他商量。
如果不是因为太年轻,唐玄宗都准备任命王琚为宰相了。
但姚崇以王琚是“谲诡纵横,可与履危,不可与共安”为由,将他赶出了京城。
可怜王琚在外流浪四十年,到死都没能回到京城。
姚崇还有一个死对头叫魏知古,此人人如其名,古板得很。
当年魏知古得益于姚崇的提拔当上了宰相,但魏知古并不喜欢姚崇的“圆通”,由此二人矛盾重重。
为了排斥魏知古,姚崇奏请唐玄宗改任魏知古为吏部尚书,到东都洛阳负责铨选工作,一脚将他踢出了权利核心。
魏知古气得七窍生烟,正想找机会反击的时候,姚崇的儿子姚弈送枕头来了:“老魏,俺爹过去对你有恩,今儿你反馈一下,提拔一下兄弟?”
魏知古一阵冷笑,扭头给唐玄宗打了一份小报告。
唐玄宗心里很不是滋味:“姚崇你玩得狠啊,一边拿捏魏知古,一边又逼人家给你办事。”
但嘴上不能这么说,于是他旁敲侧击:“老姚啊,你儿子在哪儿高就呐?水平咋样啊?”
姚崇多聪明,一下子猜出了唐玄宗的意图,他眼珠一转:“我那两个儿子在洛阳任职,不是好玩意儿,臣以前对魏知古有恩,弄不好这俩败家玩意儿会向魏知古请托。”
此言一出,唐玄宗的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老姚多么光明磊落,魏知古你太不厚道,人家对你有恩,你却在背后摆人家一刀,看来还得给你挪挪窝。”
姚崇装好人:“陛下啊,这么做不合适,这事是我儿子的错,结果却处罚魏知古,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您偏袒臣呢?”
唐玄宗更感动了:“老姚你别管,传旨,罢了魏知古吏部尚书……”
本来是魏知古占理的事,却被姚崇借力打力,把自己搞得里外不是人。
如果不是把人性的弱点摸透了的老江湖,谁能有这个功力?
但要说被姚崇玩得最惨的那个人,其实不是魏知古,而是张说,民间留下了“死姚崇算计活张说”的传奇故事。
姚崇和张说是一对宿敌,二人斗了几十年。
姚崇拜相后,张说害怕了,于是便向好友李隆范求救。
岐王李隆范是唐玄宗的弟弟,哥俩感情很深。
张说琢磨着有岐王替自己说话,姚崇一定不敢太放肆,却没想到姚崇一个小花招就将他踢出了京城。
某天散朝,唐玄宗一眼看见姚崇落在队伍后面,走路一瘸一拐:老姚你的脚咋的了?
姚崇意味深长地说:“足疾,算不了啥,臣真正担心的是心腹之患。”
唐玄宗一听,“哟呵,话中有话啊,你啥个意思嘛,有话直说。”
果然姚崇开始下毒:“张说这段时间老是悄悄拜访岐王,朝廷重臣跟藩王勾勾搭搭,臣实在担心会害了您的爱弟啊。”
唐玄宗打了个激灵:“好你个张说,你想干嘛?滚出京城去吧!”就这样,张说也被赶出了权利核心。
风水轮流转,等到姚崇快要病逝时,张说却时来运转当上了宰相。
为了防止自己死后,姚家遭到张说的报复,姚崇又使出一个令人拍案叫绝的诡计。
他叫来儿子:“我死后张说一定会来吊唁,到时候你们把我收藏的珍宝器皿全部陈列在他面前。他最喜欢这些东西,如果他看中什么就送给他。如果他什么都不拿,你们就死定了。如果他拿了,你们赶紧拍马屁,请他帮我写碑文。拿到碑文后,要连夜刻出来。如果不出所料,他一定会反悔,到时候你们就跟他说,碑文皇帝已经同意,并刻好了。如此一来,他就拿你们无可奈何了。”
一切如姚崇所料,张说拿人家的东西手短,在碑文里将姚崇夸成了一朵花,冷静下来就后悔了:都把他定位为大忠臣了,还怎么报复他的儿子?真糊涂,必须要改。
然而晚了,木已成舟,皇帝首肯了,就相当于给姚崇盖棺定论了,谁还敢翻旧账?张说只能哀叹:“死姚崇算计活张说,唉,我不如他呀。”

这就是姚崇的诡诈之处,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给人下套,来气的是,即便你明知被他下了套,还不得不就范。
唐玄宗李隆基并不傻,被人利用的滋味不好受。
终于有一次唐玄宗逮住了姚崇包庇党羽的把柄,狠狠敲打了他一下。
姚崇一下子惊醒了,再干下去早晚会惹得皇帝翻脸!于是他快刀斩乱麻,毅然决然地辞职了。
宋璟刚猛固执,留下“卖直求名”的把柄
相对于姚崇,宋璟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此人性情刚猛,说话直来直去,不懂变通,有点“迂直”,逮住死理就不放。
这种人原则性很强,不讲情面,人缘关系不好,但对纠正不良官场习气来说,无异于一针良药。
宋璟主政期间,朝廷托请走后门、送礼跑关系的陋习被一扫而空。但与此同时,宋璟也把人得罪光了。
问题是,你得罪谁都行,得罪皇帝就不好办了。
宋璟一根筋,只认条文不看对象,连唐玄宗也照怼不误,搞得唐玄宗一看到头都大。
对比一下姚崇,他虽然也很讲原则,但那都是针对下属,轮到唐玄宗头上,姚崇从来不正面碰撞,而是“曲径通幽”给唐玄宗下套,实在不行就曲意迎合。
因此唐玄宗虽然对姚崇有不满的地方,但总的来说二人关系还算比较融洽的。
姚崇主动辞职后,唐玄宗还对他念念不忘。
可宋璟为相四年,居然被唐玄宗下了这么一句评价:“彼卖直以取名耳。”
意思是,宋璟这家伙表面上正人君子,其实都是装的,他无非是靠“卖直”来博取刚正不阿的美名,动机不纯。
要知道这可是在安史之乱爆发的时候,唐玄宗逃到蜀地后跟身边的人闲聊时说的话。
此时的唐玄宗正处于反省自责的阶段,却依然对宋璟如此怀恨,可见当初他对宋璟的态度有多恶劣。
但凡沽名钓誉之辈,必然有前后不一的举动,可是宋璟一辈子如此,怎么能说他是装出来的呢?如果一个人能将刚直不阿装一辈子,那刚正不阿一定是他的本性。
但彼时唐玄宗已经对宋璟深恶痛绝了,借着汹汹的反对声,他下旨罢了宋璟的宰相之职。
那一年宋璟才57岁,正是一名政治家的黄金岁月。
后人都说,安史之乱不是偶然的,从唐玄宗重用的几任宰相就可以清晰地看出他的心路历程:姚崇,既有能力又有权谋;宋璟,权谋不足但刚正不阿;张说,文武兼治但为人贪财;李林甫,党同伐异阿谀奉承;杨国忠,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幸进之臣。
所以苏宁虽然已经猜到了唐玄宗李隆基对自己的排斥离不开他们俩的身影,心里却是并没有准备去报复他们,毕竟他们俩确实是真真正正的王佐之才。
再加上自己已经提前拿出了内阁制度,直接把他们手中的权力给阉割了,自然不可能再像历史上乱搞事情。
……
城外的二十万大军别看一个个都是咋咋呼呼的,然而在面对苏宁手下的十万bug大军的时候,却是突然变成了软脚虾一样的被砍瓜切菜。
韩休做梦也是想不到一直龟缩不出的长安守军会这么的勇猛,两军刚刚触碰到一起,他所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就是一触即溃,仿佛长安守军一个个都是洪荒猛兽。
率领残军逃回了洛阳的韩休立刻察觉了洛阳的异常,每一个人脸上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就好像没有了经过的行尸走肉。
“陛下,末将韩休罪该万死。”
“哼!韩休,二十万大军却是被十万东拼西凑的弱旅打的抱头鼠窜,你确实是该死。”
“……”别看韩休嘴上说着自己该死的话,然而自然不可能真的甘愿赴死,“陛下,长安城的守军一直都在隐藏实力,末将怀疑这十万守军并不是临时招募,很可能安西雇佣军已经提前回援长安了。”
“够了!韩休,你太令朕失望了,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不中用。”
“陛下……”
“来人!把这个败军之将拖下去砍了。”
“是!陛下。”
“啊?陛下……饶命啊!”
其实开元女皇李令月也知道韩休死的有点冤,可是李隆基的血诏已经通过邸报的形式发行天下,现在天下所有的百姓都是开始鄙视她这个女皇,所以暴怒的开元女皇李令月就是拿倒霉的韩休祭旗。
“诸位爱卿,可有何对策?”
“……”
“怎么?都不愿意说话吗?”看着眼前这些噤若寒蝉的世家臣子,此时的开元女皇李令月不由得冷笑的说道,“别忘了伪帝的血诏已经被传令天下,你们这些世家大族同样是长安消灭的目标。”
“陛下,清河崔氏愿意提供一万青壮和所需军械物资。”
“嗯,清河崔氏果然是朕的依仗。”
“陛下,博陵崔氏也愿意提供五千青壮和所需军械物资。”
“嗯,那你们其他世家大族呢?”
“陛下,我们太原王氏出一万青壮。”
“陛下,我范阳卢氏也愿出一万青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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