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楠木朱金大漆雕花千工拔布床, 雕梁画栋,美轮美奂,整个床近乎就是一间房。
宁王把她放倒于床上, 细瘦的她置身于偌大的床间, 显得几分微不足道的弱小。
床帏被人从里面一把拉上后, 外头宫纱灯的光晕就透过几层轻薄纱料, 摇摇晃晃的照进床内, 留下旖旎朦胧的光。
他伸手脱了她的薄夹袄, 看她半睁着眸倒于软衾间, 乌发铺陈, 袄下的薄衣凌乱的贴着身子骨, 一副红香散乱的模样, 当即身体就烧了起来。
滚烫的手掌来回抚上了她细腻的脖颈之际, 他也没了什么理智,几下扯落自己身上松垮衣物后, 就粗沉着热息俯伏下自己赤条精瘦的身体, 迷失在她细细的甜香中。
等他理智再次回归的时候,他人已入巷,而此时他手臂滚烫的圈住了她, 另只手则游移在她身子骨上。
正是手掌下的触感勉强拉回了他的理智。
那细微不平的感觉让他火热的情潮稍稍冷却了些,肘臂撑起身体低眸看过去,入目的画面仿佛一记重锤,击散了他此刻的混沌。
这一刻, 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轰响在他的耳畔——他竟在上那赵元璟用过的女人!
这一切如何发生的,他已经记不清了,稍有些理智时,两人已经是难舍难分的情景。
他欲意浓重的面上浮现阴晴不定的神色, 显得此刻俊容有些扭曲。他鬼迷心窍了,留她一命也不过是为了磋磨解气,让她将功赎罪,如何竟将她拉上了床?
他竟会用那赵元璟用过的女人,他竟会做不光彩不体面的事!
这一刻,他脑中与心里想的全是要抽身而去,偏身体一直在背道而驰,一丝一毫都不听使唤。
他简直想骂人了。
时文修在摇曳的光线中迷蒙的看他俊美风流的醉红面庞,正渐入佳境之际,却见他俊容扭曲稍许,不免影响了观感。她的目光遂下移,由嘴唇,到下巴,再寸寸往下……
宁王正咬牙想要将她翻过身去,不对着那张脸,不对着那身伤,倒也不会被时时提醒他此刻在上的女人是谁。
可尚未动作,他的身体却是受激似的一颤。
有些不敢相信她的大胆,他猛的低眼看去,便见她双手毫不矜持的抚在他胸腹间。
柔嫩微凉的指尖划动游走于他的身体,或揉或抚,每一寸的碰触都带给他肌肉不可自抑的颤栗。
感到唇上重,下一刻唇齿间的呼吸就被剥夺了去,本就稍微呼吸不畅的她当即有些喘不过气来,抚在他胸腹的手不得不移开,转而去推他的脑袋。
他锲而不舍的再次覆来,她艰难躲开,细喘着气蠕动着唇告诉他不要。怎料却似刺激到他,唇上碾压的力道加大,缠覆的眼前有好几瞬的漆黑。
等他终于移开时,她双手捧过他的脸,急促细喘着将唇触上他的下巴,接着往下。
他本是酣受的眯眸微仰了脖,可很快尖锐的刺痛就自喉间袭来,让毫无预防的他嘶了声吸口凉气。
“轻浮浪荡的小贱人。”
他低骂她一句,在刹那刺痛带来的别样刺激中,几分没了轻重的抵弄起来。却也没痛快肆意多久,就蓦得停了下来。
死死盯着身下紧闭双目,没了反应的女人,他有瞬间的惊怒。
刚不挺野的吗,如何这般没用了!
他忍怒推她两下,又掐她脸两下,可她红晕未散尽的面上依旧没任何反应,闭着眸无声无息。
他简直要咬牙怒笑。
两盏茶吧,她仅多坚持了两盏茶的功夫。
看来她那身子骨实在撑不住她那野心。
时文修再次醒来时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好似天还未亮,外间的烛灯未熄,床里面的光线微弱暗淡。
看着雕梁画栋的华丽床顶,她有好几瞬的恍惚,不知自己此时在哪。直待她微转了双眸,冷不丁见到了倚在床边的黑影。
“醒了?那还不快点起身离开。”
他拢了下松垮的绸衣,脸庞隐在背光处让人看不大清,可不耐的口吻却令人听的分明。
时文修缓了会精神后就撑着沉重的身子骨起来,穿衣系扣的时候格外费劲,因为她双手莫名酸痛异常,受过碾压似的,每一回的弯曲扯动都格外地吃力。
所以大概系了两扣她就懒得再费那力了,拨开床帏,眯眸适应了下外间稍亮的光线后,就缓慢坐在床沿垂了双腿。
在她那细细甜香散过来时,他的目光就不受控的往她那落去,看她垂着眼帘慵怠的困倦,看她俯身鞋袜时那散开衣襟处露出的白腻与凌乱印在上面的梅红。
他喉头滚动,身体起了几分难耐的躁动,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拿酒壶灌上口酒来压压,可随即想到将要到了上朝的时辰,遂就堪堪止住。
等他捱过了这股冲动时,她已下了地离开。反应过来她就这般发散襟松,乌瞳朦胧倦怠,一副不胜娇弱模样的出去,他不免就难看下脸色,低声咒骂了两句。
到底唤了下人进来,把身上的外衣扯了扔过去,让下人拿过去让她兜上。
王公公年岁大了熬不了夜,夜里便从不安排他当值,所以大清早起来的时候,他少不了要问问当夜值的下人,当夜的情况。
下人遂小声耳语一番。
听得她人近了天破晓方离开,王公公吃了一惊,有些怀疑她那身子骨能熬住吗。
“瞧着还成,起码是自个下地走着回去的。”
王公公想了想,就问事后可有给她喝过汤药。
那下人苦着脸:“奴才早早就备好了汤药,等她一出来,奴才就进去问了一嘴。哪想得九爷不知哪来的气不顺,直接来了句,让我自个留着喝罢。”
说着就指指窗边的方向,“奴才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既不敢倒,也不敢搁明显处碍九爷的眼,只能全且放不显眼的地,只等公公您来拿个章程。”
“好端端的,九爷如何心情又不好了?”
“奴才也不知。”
那下人自不敢说,他瞧着九爷像是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王公公猜测几分,觉得大概是离不了禹王府那厢的事。
叹口气,他嘱咐人将那药倒了。
“她那身子骨喝不喝的都没多大用处,日后你也不必去再问九爷了,直接省了这茬就是。”
下人应声,想起一事又道:“对了公公,九爷上朝前提了句,道是今个会有御医过来给她切脉开方,到时候您安排着人按时煎药送去给她喝。”
“早前不是有御医开过药了吗?”
“想来应是另外的方子。具体的,奴才也不清楚。”
王公公遂不多问,等御医来了问问便知。
今个早朝发生了件史无前例的事,禹亲王因为宿醉,翌日竟耽误了上朝的时辰。
圣上龙颜大怒,当朝指着他骂了半个时辰。
因为此事,整个早朝期间,金銮殿都弥漫着种低压气氛。朝臣们奏禀事情时都格外小心,大气不敢喘,唯恐惹火烧身。只是心里却无不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们实在难以相信,从来以勤勉恭肃示人的禹亲王,竟会干出这等荒唐事来。
早朝也提前散了,待那面无表情的禹王,与那神情玩味的宁王,前后脚踏出大殿后,朝臣们不由面面相觑,各自打着眼神官司。
“七哥昨夜放纵快活去了?啧,真是难得一见的盛景。”
禹王继续抬步走,对于宁王的嘲弄不予理会。
难得抓对方个大丑,宁王可不会轻易放过,自是不遗余力的嘲讽:“七哥,春宵苦短,及时行乐是好,不过你可得注意些身体。毕竟年岁渐大,身子骨不比从前硬朗,彻夜狂欢,当心身体遭不住。当弟弟的,可是心忧的很。”
“不牢你费心了。”
禹王冷扫他一眼,不冷不热的道。
可就这一眼,让他骤然停了步,岿然不动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宁王亦停了步,他先是挑眉疑惑,而后瞬息就迅速反应过来。他当即脸色极为难看,抬手下意识摸了喉间,狭眸瞬染了阴翳。此时此刻他早没了之前幸灾乐祸的心情,反而情绪恶劣透顶。
这痕迹老七既一眼就能看明白,那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两人对视一眼,眸底的暗光一凶冷,一阴骘。
各自收回后,谁也没了再说话的心情,直接岔开了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