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第二天一早,张家良刚刚沏好茶在办公桌前坐下来,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张书记,省委办公室有电话打进来,我给您转接!”肖刚的声音刚落,耳边便响起省委书记飞修文秘书吴达的声音:“张书记吗?飞书记要和您通话!”说完电话又转到飞修文手中。
“家良同志,清明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飞修文话说的四平八稳,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但是既然打来电话,想必是飞修文有些坐不住了!
“飞书记,事情的进展很是缓慢,可谓是举步维艰,我也是束手无策呀!”在飞修文面前,张家良不能拍着胸脯打包票把话说的太满,况且现在的真实情况就是如此,
听到这话飞修文哈哈大笑起来道:“好你个张家良,你可不是那种束手无策、举步维艰的人呀!我没找你诉难处,你反倒是在面前认怂,家良同志呀,清明的这种局面不宜长久,首长已经来电话问起了,这段时间我可是为你肩负了很大的压力呀!”飞修文半遮半掩,张家良知道处在飞修文的位置很不容易,尤其是现在清明受到全方位的关注。
“家良同志呀,省里的情况你也了解,很是复杂,我也不能给予你太多的支持,自从大光同志出任常务副省长以来,省委省府在各项工作中配合默契,你可以安心忙清明的事的!”两人结束通话之后,张家良逐句逐句的揣摩,领会到了飞修文的几点意图,第一,飞修文催促张家良尽快结束清明的乱局,同时暗示张家良中央对清明的事相当重视;第二,飞修文在告诉张家良,自从胡大光出任常务副省长以来,飞修文已经能把自己触角伸到省委,正在慢慢的掌控局面,当然这里面还有一层隐晦的意思,是在暗示张家良,现在他有足够的能力制约省长童坚成,让他分身乏术,无法在清明给张家良制造事端。
飞修文的电话也揭开了张家良心中的谜团,就是为什么张宏茂闹的这么欢,而身为张宏茂的靠山,童坚成始终无动于衷,原来是他自顾不暇。
省里暗潮涌动,原来的平衡被打破,这对张家良是一个好消息,毕竟现在的张宏茂是孤军作战,得不到来自省府的支持。
现在张家良根本就顾不上省委的局面,他虽然是省委副书记,也参加过几次省委常委会,但他清楚的知道,他的重心在清明,只要在清明掌控了局面,那他在省委的话语才能慢慢找回来。重新回到清明的乱局上来,针对华南区公安局副局长廖世青跳楼自杀一事,目前来看那名外聘的值班民警不可能再出现,剩下的缺口就在廖世青的妻子葛大芳身上,现在掌握的情况是,葛大芳极有可能是市长张宏茂的姘头,自然不会主动坦白,那这事现在就是无路可走了,除非廖世青复活,亲自说出这事。
“廖世青复活”?张家良喃喃的自语一遍,廖世青的尸身早就做了处理,是不可能从中获取什么信息了,但是怎么才能从廖世青身上打开缺口哪?廖世青由于是在办公室跳的楼,所以在事发之后的第一时间办公室作为现场就被严密控制,里面即便是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恐怕也早已被做了处理,廖世青的家里有葛大芳,自然也不可能有所收获,难不成廖世青这条线也要断?
“肖刚,让郭朝龙过来见我!”张家良不甘心,眼见着一条条线索变成死扣,一个个缺口被自己否定,那眼前的乱象永远也无法解除,想起郭朝龙在清明多年,而且在信访的位置也很长了,对清明的了解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及的。现在的郭朝龙也是急不可耐,自己去华南区任副区长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事在张家良的大力推荐下,张宏茂及组织部长崔云山均未提出反对,现在却因为眼前的纷扰事而长久搁浅,他比任何人都珍惜眼前的机会,好不容易盼来的机遇,哪怕是把自己高职低聘下去,他都心甘情愿。
接到张家良召见的电话,郭朝龙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站到张家良的面前时,甚至还气喘吁吁,脸上微微露出汗珠,现在已是春末,距离张家良第一次来华南,已经三月有余了。
“张书记,您有新的指示?”见郭朝龙脸色微红,一副兴奋的表情,张家良暗叹郭朝龙的年龄比自己还要大,心性居然如此的不成熟,岂不知郭朝龙在官场待得久了,起起伏伏这么多年,这次的下放被他看成是自己这辈子最后的机会,面对此事他无法做到淡定坦然而且无动于衷,张家良一路走来虽然惊险丛生却步步为营,还算的上顺利,自然无法领会郭朝龙此时此刻的心境。
“郭主任,廖世青这个人怎么样?”张家良伸手示意郭朝龙先坐下,亲手为他倒了杯茶问道,听到这个问题时郭朝龙的心情可想而知,脸上失落顿显,而又一闪而过,毕竟沉浸官场这么些年,这种转换心境的能力几乎成了本能。
“张书记,廖世青这个人再去华南区任副局长之前,是华中区下属派出所的所长,据说就是在他任所长的时候,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华中银行的财务总监葛大芳,这还成了当时华中的一段佳话,廖世青一直籍籍无名,为人处事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但是不善交际,原则性很强,相比之下倒是这个葛大芳名声更旺,此时华中区有名的交际一枝花,对了,这个葛大芳去华中银行前,曾经是清明纺织厂的会计,后来下海!”
“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张家良很奇怪想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人重视?甚至没人告诉自己!
“张书记,葛大芳下海时清明造纸厂的效益还好,那时华阳集团并未融资控股,所以应该没什么关联!”郭朝龙知道张家良在乎的是什么,连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