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袁炜在讲官们这里吃了瘪,当即来到赵文华这里,本来作为老乡,袁炜本应该和赵文华关系不错的,赵文华本来也一直想和自己这位老乡拉拉关系的,但是袁炜一向看不起赵文华,久而久之,赵文华也不愿和他多交往了。
这次袁炜受苏州的请托,前来说项,本想先从裕王的几位讲官着手,没想到高拱和李春芳丝毫不给袁炜面子,袁炜无奈,只得到赵文华的总督衙署去,要是有的选择话,袁炜是决不想跟赵文华打交道的。
但是眼下时势比人强,自己不过是丁忧在家的翰林学士,而赵文华已经以部堂之尊总督东南了。袁炜只得求见赵文华。
听说袁炜来访,赵文华只是冷笑,自己在京师时,多次想要和这个老乡搭上关系,可是自己这个老乡都不怎么搭理自己,现在却突然来访,看来肯定是有事要找自己的。
袁炜所来何事,赵文华心里很清楚,肯定是因为苏州的事情,否则袁炜可不会登自己的门。
赵文华命人请袁炜来,自己亲自在二堂接待他。
一见袁炜进来,赵文华热情的说道:“懋中来了,可是有事?”
袁炜说道:“元质(赵文华字)如今总督东南,下官可不敢无事叨扰。”
赵文华闻言只是笑笑,那就是有事情来找自己了,赵文华说道:“你我老乡,有什么事情何妨明言,只要是能帮的,肯定不会推辞。”
袁炜将自己的来意说明,苏州的士绅们希望袁炜来摸摸赵文华等人的底,希望赵文华等人高抬贵手,放过苏州,价钱嘛,好商量。
赵文华闻言,只是笑笑,若是平时,自己肯定要狠狠的宰苏州的士绅们一笔,但是眼下,事情已经上达天听,自己怎么做得了这个主,袁炜这来的忒不是时候了。
赵文华说道:“懋中,别的事都好说,此事免开尊口,某也做不得主。”
袁炜说道:“那何人做得了主?”
赵文华说道:“我劝懋中,休要再管此事了,否则天威降临,立成齑粉矣!”
赵文华把此事说的如此决绝,袁炜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告辞离去。
京师,西苑外,严讷昨日从徐阶那里得知了消息之后,今日神魂不宁,思来想去之后,还是到无逸殿门口去请罪,他本就是可以入值西苑的近臣,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在无逸殿外请罪。
黄锦赶紧向嘉靖汇报此事,嘉靖笑着说道:“严讷请什么罪啊?”
黄锦说道:“陛下,想来还是因为苏州的事情,去岁周如斗上疏,严讷也曾经极力附和过。”
嘉靖问道:“那严讷也拿了银子了?”
黄锦笑笑说道:“这倒不曾听说,想来严学士是因为此事,心中有些不安吧。”
嘉靖知道,严讷一向小心谨慎,这回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是肯定比较惶恐的,嘉靖说道:“黄伴,你去告诉他,此事与他无关,他就不要多事了。”
黄锦赶紧领命,去告知严讷,嘉靖知道,像严讷这样小心谨慎的人,肯定是少数,恐怕东南的官吏,到时候又要搅扰一番了。
最近东南的官员们已经是蠢蠢欲动了,他们现在只停留在找徐阶等人,希望他们以朝廷重臣的身份领衔上疏嘉靖,但是徐阶等人一直不敢挑这个头,反而是百般劝说,希望他们不要闹事,但是这些官员们很明显不是听话的人,现在他们还寄希望于徐阶等人,一旦他们觉得徐阶不会上疏,肯定会直接上疏嘉靖的。
嘉靖这种场面见得多了,连当年左顺门之变,嘉靖都没怕过,何况这些人,还远远不如当年的杨慎,大不了就辛苦一下锦衣校尉罢了。
嘉靖对此毫不在意,黄锦回来后,嘉靖问道:“严讷走了?”
黄锦呈上严讷的请罪奏疏,嘉靖说道:“国家大事尚且来不及处理,哪有空看这些玩意。”
黄锦只是笑笑,嘉靖问道:“最近京城还算安稳吧?”
黄锦说道:“回皇爷,尚算安稳。”
嘉靖说道:“你和陆少保要多上点心。”黄锦点点头答应下来。
苏州府,嘉靖的钦差户部左侍郎马坤和南京内守备冯保终于到来,不过此时海瑞已经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了,马坤一来就得到了朱载坖已经把三家尽皆拿捕的消息,不由的大惊。
连忙和冯保一起来到按院,求见朱载坖,朱载坖连忙叫来朱希孝,一起见了马坤和冯保,行礼之后,朱载坖也不多讲,直接把海瑞已经审理得到的卷宗交给马坤,说道:“马司农,这是已经审理的卷宗,眼下就剩周如斗还未审理了,既然三位钦差都已经来了,不妨直接询问周如斗吧?”
朱载坖知道马坤是南直隶通州人(今南通),和江南的这帮官吏说不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所以朱载坖决定快刀斩乱麻,免得再生事端。
不料马坤却不愿意立刻审理,他的理由又两点,第一他还没熟悉案情,此事审理,恐有差距。第二就是嘉靖的诏书里说的明明白白,他和朱希孝、冯保等人,都是配合朱载坖赵文华审理此案的,主审应该是朱载坖或者赵文华。
见马坤不愿意审理此案,朱载坖也不勉强,只是将马坤安置在按院,明日等赵文华来就开审周如斗。
不过晚些时候,朱载坖就得到了一个说不上好坏的消息,嘉靖已经任命在南京的赵贞吉为南直隶巡按御史,赵贞吉受命后,立刻赶赴苏州,现在已经到了苏州,明日就要拜见朱载坖了。
朱载坖有些头大,这个赵贞吉可不好对付,脾气比之高拱还要差,他的学生都说赵贞吉是国家重务,片言立断,有不可者,厉声折之,意气自好,躁亦不免。其言论风采,可想见矣。生平自负特操,不袭人后。身任天下,百挫不回。大都才隽而博,气刚而忠,贞吉有焉。
这位可不是好糊弄的,朱载坖思虑半晌,还是决定先见了赵贞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