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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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久,来了个护工,护工教了绵绵如何照顾祁月。
“你就给他这样翻翻身,慢一点,还可以按按腿,轻轻的,促进血液循环,他这样躺着没运动会不舒服。”护工讲着,绵绵恨不得拿小本本一一给他记下来。
“明白了吗?”护工问道。
“明白了!”绵绵信心十足地点点头。
护工将铃放在祁月床边交待道:“有什么问题按这个铃就可以了。”
于是放心地离开了,绵绵摩拳擦掌,打算帮祁月按摩,一掀开被子感觉无从下手,整个腿上缠满了绷带,根本不知道按哪里,生怕不小心按到伤口把祁月疼醒。
于是绵绵选择了给他翻身,整个过程小心翼翼,但是怎么样都翻不好,祁月侧着躺不住,不一会就要倒下来,绵绵只能在后面撑着手,不一会就手酸了。
汗流浃背的绵绵最后还是选择了最简单的喂水,用汤勺沾着水往祁月嘴里喂。
绵绵小心翼翼不把水抖出去,结果最不想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祁月嘴巴紧闭,水从嘴角流下顺着脖子沾到了枕头上,绵绵手忙脚乱地拿纸擦,内心感觉到了十分的挫败。
一个问题突然在他脑子里浮现。
是谁照顾我的?
很快问题得到了解答。绵绵回到自己病房吃饭的时候,门外来了个人,绵绵好奇地探头一看。
“爸爸!”绵绵连忙从床上下来,坐在椅子上,掩盖自己在床上吃饭的现实。“你怎么来了?”
白芜优似乎有些疲惫,大概是最近没睡好。
白芜优在绵绵身边坐下,捏捏他的脸:“照顾你。”
看着绵绵脸色好的很白芜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上次才答应白芜优不会涉险,没过多久又躺进了医院,绵绵有点心虚,试图转移话题,看向门外:“大爸呢?”
白芜优揉了揉绵绵的头:“他前几天过来,这几天军团里有事请不了假来不了了。”
“哦。”绵绵应了一声,埋头苦吃,原来这几天都是爸爸来照顾自己。
“你……”白芜优欲言又止“算了,你没事就好了。”
两个人很默契地跳过了受伤的话题,绵绵嘴都停不下来,给白芜优讲了学校里发生的事,自己的朋友,食堂的饭菜。白芜优听的眉眼弯弯。
算了,孩子喜欢就行,既然他喜欢,我们就只能给他做坚强的护盾。
“……还有杨奇学长啊,他的打架的时候会把整个房子给拆了,难怪怎么问他他都不说他的觉醒能力是什么。”绵绵掰着指头数着。
听说杨奇也受伤了,不过只待了一天就出院了。
白芜优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你和那个祁月相处得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
绵绵张了张嘴巴,大脑飞速运转:“啊?”
我说话完全避开祁月了吧!我什么时候告诉过爸爸我跟祁月在一起了?我说过吗?
白芜优歪了歪头,有些疑惑,皱起眉头:“你跟他分手了?他欺负你了?”
绵绵连忙摆摆手慢吞吞地说:“他没有欺负我但是……爸爸,你怎么知道我……跟他在一起的?”
白芜优也楞了一下,是啊,绵绵好像从来没和自己说过,但是他反应也很快,看到了绵绵手上的戒指抬了抬下巴,一副你自己解释吧的样子:“我听护士们说,那个孩子手上也有一个。”
绵绵迅速把手放在身后:“这……这是旅游买的。”
绵绵还想解释,白芜优无奈的叹了口气,笑道:“我又没让阻止你谈恋爱,只是想了解一下。”
绵绵仔细盯着白芜优的脸看了一会,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真的吗?”
白芜优哭笑不得:“骗你干什么?只是想知道他对你好不好,不好的话告诉爸爸,我们家还是有点实力的,把他赶走。”
绵绵连忙阻止:“不要不要,祁月对我挺好的,他带我训练,保护我,还给我补习……每天早上还给我做早餐。”
“做早餐?”白芜优皱了皱眉头,“你们住一起了?”
绵绵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想捂住嘴,白芜优脸色沉了下来:“你们还是学生,怎么就住一起了?”
看不出来啊,祁月表面上正经,竟然那么迫不及待,那么快就要跟自己的宝贝儿子同居,肯定没安好心。白芜优气不打一处来,找绵绵寻找一个确定的答案:“他要求你跟他同居的?”
绵绵看白芜优一副要冲过去过隔壁病房把祁月揪起来质问的样子,连忙抓住白芜优的衣服道:“是我提的,是我提的。”
“你提的?”白芜优狐疑,把绵绵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特别是腺体,确认没有被标记松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年纪还小,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要想清楚。”
绵绵埋头苦吃嗯嗯地应着白芜优,白芜优突然有个荒谬的想法:这孩子性格跟涟久一模一样,该不会祁月才是那个被动的吧。
于是白芜优又补了一句:“人家不愿意的话,不能强迫人家,知道吗?就算是……Alpha,你也要尊重人家的意愿。”

绵绵摸不着头脑,爸爸在说什么呢?
白芜优看见绵绵这对爱情一窍不通的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停止了说教,把蛋糕递给了绵绵:“你喜欢的,吃了补补吧。”
“哇!好吃的!”绵绵眼睛都亮了,欢欢喜喜地接过蛋糕,尾巴摇得飞起,快速地接过蛋糕在白芜优脸上吧唧一口。
白芜优却有些惆怅:“你感谢别人的时候可不能这样。”
绵绵嗯嗯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白芜优想走过去关上门,看见了容若顺口一问,这是怎么了?容若看见白芜优礼貌地点头问好,说道:“祁月醒了。”
白芜优应了一声,一回头一个什么白白的东西窜了出去,白芜优又一眨眼,看见桌子上摆了吃了半个的蛋糕,又看了一眼在病房门口探头探脑的绵绵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白菜大了主动拱猪,竟然为了祁月蛋糕都不吃了。
绵绵在病房外面焦急地等候,过了许久,终于允许探视了。
绵绵小心翼翼地凑到祁月身边,祁月张了张嘴要说话,声音却哑的不行,绵绵连忙给他倒上水。
祁月撑着病床的护栏坐了起来,说起来奇怪,还没醒的时候总有种被人翻来覆去摆弄的感觉,不难受,但是挺折腾人。
绵绵看着祁月喝完水,殷勤地把杯子接过来,靠在床栏边上眼睛亮亮地看着祁月问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祁月感觉有些疲惫,大概是腺体问题的后遗症,为了让绵绵不担心,他抬起手摸摸绵绵的头说道:“感觉还行。”
绵绵被摸得很舒服:“那腿呢?肚子呢?你受伤的地方还疼吗?”
祁月感受了一下,摇摇头,最致命的伤口已经被容若用觉醒能力治愈了,现在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一些小小的伤口,完全不成问题。
即便祁月说不疼了,绵绵还是很紧张,小心翼翼地不敢碰祁月。
祁月笑了笑:“没那么脆弱。”
绵绵这才探出身子伸出双手抱住祁月,祁月不知道绵绵怎么突然那么粘人,但是也顺着绵绵的背轻轻拍了拍。
绵绵感受到了祁月温暖的体温,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忍不住就眼泪夺眶而出。
祁月感觉肩膀湿湿地才意识到不对劲,伸手一摸才发现绵绵脸上湿湿的,心里一惊把他翻了过来:“怎么了!怎么哭了?”
祁月手忙脚乱地找纸巾帮绵绵擦眼泪,慌乱之中碰到了正在输液的吊瓶,场面一度混乱。
绵绵被差点倒掉的吊瓶吓了一跳,打了个嗝,暂时停止了哭泣。
“怎么了?”祁月看见绵绵这情绪的转变有点不知所措,柔声询问道。
绵绵哽咽着说:“你当时,差点死了。”
祁月有些不明白绵绵在说什么,安慰道:“我不是活着吗?而且感觉还行。”
祁月试着释放点安抚信息素,但是却一点都放不出来,结合了医生刚刚询问和记录的,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是什么情况了:“只是暂时没有信息素而已,会好的。”
绵绵摇摇头,抹了抹眼泪止住哭泣:“不是这样。”
他又把自己觉醒前祁月中弹的事情讲了一遍,祁月摸了摸自己胸口,松了一口气:“你下次不要帮我挡了,太危险了,要是没有那两个硬币……”
祁月顿了顿,可怕的想法不敢说出口,甚至不敢想象。
绵绵也没有反驳祁月,只是一个劲往祁月怀里钻:“嗯嗯,我知道,当时情况紧急,我想不了那么多,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绵绵笃定着,他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是医院的均码,为了方便上药,做的比较宽松,绵绵这样一蹭就有点卷起来了,露出一截雪白的腰。
祁月不动声色地把衣服给绵绵拉下去了一点。
“我好担心你,我都睡不着觉。”绵绵黏糊糊地说着,在祁月怀里抬头看着他,委委屈屈的模样,眼看腿一跨就要上到床上去了。
祁月内心一暖,小兔子居然那么关心自己,担心到了睡不着觉的地步。还没等祁月好好跟绵绵温存一下,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我可以进来吗?”
绵绵耳朵一立,以飞快的速度站直,打理好衣服一副非常紧张的样子:“不好!是我爸!”
下一秒,白芜优就开门进来了。祁月大脑拉响了警报,比去执行任务还紧张。
怎么办,我现在形象怎么样,我睡了几天,现在会不会特别不得体,祁月恨不得马上穿上西装抹上发蜡再做个脸部护理,以参加晚宴的姿态来面对未来的丈母娘。
但是来不及了,白芜优已经进来了。
白芜优扫视了一眼房间,看了看坐在病床上捏着被子坐如钟的祁月,又看了看旁边紧张地站着眼眶红红的绵绵,眼睛微眯。
祁月莫名其妙感到脊背发凉,有种被教官盯着训斥的感觉。明明白芜优现在是个普通人,但是这种骨子里的气质还是可怕得吓人。
不知道白芜优突然想到了什么,严肃的面容突然变得温和了起来,白芜优和蔼地说:“怎么坐起来了,刚醒还是躺着休息一下比较好。”

“没事的,白……白叔叔,我躺着背有点酸,坐一会。”祁月紧张地有点结巴。
上一次见面是在军团,有种公事公办的感觉,这次是只有自己,绵绵,白芜优三个人,更像是私人见面。祁月有点紧张,白芜优上次才告诉自己生命重要,警告自己不要让绵绵涉险,结果这次行动两个人都进了手术室。会不会因为这个,怪上自己,然后用强硬的手段逼迫自己分手?
祁月心里史无前例地慌乱,如果丈母娘阻止,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克服困难。
好在白芜优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口关心了几句,祁月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祁月想着,幸好没有说什么我和绵绵不合适之类的话。
“白叔叔,不然您先坐会?”祁月试探着问道。
白芜优摆摆手:“没事,我就站一会。”
“你的信息素的问题,绵绵应该能帮到你,你们……好好相处。”白芜优看了一眼绵绵,又看向祁月。
祁月受了伤,看着有些憔悴,莫名看着有些可怜,让白芜优泛起了怜爱之心,祁月也是个好孩子,还懂得让自己坐一坐。绵绵这孩子,大睡五天没心没肺,醒来活蹦乱跳,见到自己也只记得埋头苦吃。
之前没见到两人的相处,不太了解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甚至同居都是绵绵要求的,这样一看祁月在这段感情里面应该是属于被动的那方,白芜优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孩子自己知道,绵绵跟涟久一样任性,长那么大了第一次谈恋爱也不容易。作为父亲的也应该支持一下。
“祁月啊,绵绵有时候比较任性,也不怎么会照顾人……你多担待担待,如果他做出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别太惯着他。”白芜优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家的倒霉孩子。
绵绵生气地跺跺脚:“爸爸!”
祁月愣了一下,不知道白芜优怎么会这样说,随后笑道“不会,绵绵很乖的。我一定会照顾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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