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第二天清晨,涟久一睁眼看见的是白芜优安静的睡颜,还以为自己没睡醒,于是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感觉不太对劲,又睁开眼,白芜优竟然还在自己面前。
!!!?
涟久下意识地掀开被子去摸自己衣服,还在,甚至还穿戴的整整齐齐,和昨天晚上唯一的不同就是没穿鞋子。一时半会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遗憾。
白芜优非常警觉,几乎是涟久一动他就行了。睁开眼,睡眼朦胧,看着头发乱糟糟的涟久。
“醒了?”白芜优打着哈欠。
“这个……额我们怎么会……”睡到一起……涟久想问。
“你喝醉了,硬抓着我不让我走。”白芜优把手伸出被窝,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手腕上有一片非常明显的红色。
“这是我抓的?”涟久大惊。
“嗯。”白芜优哼了一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涟久这才发现白芜优只穿了一件衬衣,西装被折好放在沙发上。他挠挠头闻到自己身上一股酒味,开口道:“我去洗个澡,有点臭。”
白芜优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直到涟久洗完澡套上浴袍才想意识到:不对,我一直抓着他的话,他是怎么脱掉衣服的涟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抓了抓头发。
怎么办,突然脑子短路了。
涟久磨蹭了半天才从浴室出来,出来的时候白芜优还在睡,涟久蹑手蹑脚的坐在床边,宿醉带来的头痛还没有消除,自己还想再躺一会儿。
涟久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角,生怕吵到白芜优,然后钻进被窝里,保持距离隔了有半米远,然后脑袋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再一睁眼,白芜优发现自己跑到了涟久的怀里。
涟久睡得很香,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柑橘味,白芜优整个人靠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不对,怎么越来越快了?
白芜优仰起头:“你醒了?”
见被白芜优发现涟久开口:“没醒,睡着呢。”
涟久闻着自己怀里的白芜优,香香的,应该是昨晚已经洗过澡了。
“醒了就起来吧,”白芜优想要起身,涟久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干嘛?”
浴袍的带子有些松散,感觉一扯就能掉。
“真的是我抓着你,让你走不了,你才留下来的吗?”
“那当然。”
“我抓的有这么紧吗?而且……”涟久抓住白芜优的手腕,手上的红痕跟自己的手掌大小根本对不上:“这好像不是我抓的吧?”
“是你抓的。”白芜优眨眨眼。
“感觉……”涟久俯下身,压低声音在白芜优耳边:“更像是你自己抓的。”
白芜优轻笑出来,房间内窗帘都拉着,遮光性很好,白天都跟晚上一样。但即便如此,白芜优还是能看清楚涟久脸上的认真:“我可以亲你吗?”
“……”白芜优没说话,但是手指动了动。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涟久慢慢凑近白芜优的脸,在即将吻上他的唇时停了下来,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白芜优的眼睛紧闭着,睫毛轻轻颤动。
涟久轻声问道:“可以吗?”
片刻沉默后,他贴上了白芜优的嘴唇,温柔地亲吻着。是温热的,柔软的。
白芜优感觉自己心跳很快,两只手不知道往哪放,推着涟久的胸口逐渐上移,环住了他的脖子。
起初只是浅尝辄止,随后吻逐渐加深,唇舌相交,信息素悄悄地从腺体溢出,栀子花和柑橘的味道萦绕在了房间里。
温度不断攀升,浴袍和衬衣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后来的事白芜优也不太记得清了,只记得欲望达到顶峰时自己脑子里的想法。
原来,是这种感觉。
再次醒来,白芜优沉默地看着一片狼藉,涟久一手垫在自己脖子下,另一手搭在自己腰上。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白芜优思考了片刻:“同事。”
“只是同事吗?”
“战友。”
“……”涟久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答案。
“没事,都是成年人了,我不会介意的,你不需……”白芜优话音未落,涟久就掐了一把他的腰震惊道:“什么!你把我睡了不打算负责!?”
“说清楚了,我们是你情我愿的……”白芜优说着想要离开,全身却使不上劲。
“不行,你要对我负责。不然我会一直缠着你的。”涟久掰过白芜优的脸,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堵住了这张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的嘴。
“……随便你。”白芜优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
涟久是真的说到做到,几乎每天都来等白芜优下班,白芜优忍不住好奇:“你不是下一任团长吗?怎么看着那么闲?”
“我都还没继任呢,让那老头再努力几年。”涟久非常顺手地揽上了白芜优的肩膀。
白芜优想要推开,却怎么样也移不开,随后作罢,看到他远处好奇打量的学生,白芜优就知道自己很快又要成为八卦中心了,研究话题就是两人到底在一起了没有。
即便是过了那么久,涟久也没从白芜优嘴巴里听到“我愿意”这三个字,但是他们一周还会深入交流那么几次,也算是站定了炮友这个定位。
“白警官,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身份啊。”涟久做了点小动作,白芜优咬紧牙关话都说不出来。
“你也太铁石心肠了。”涟久摸着白芜优的脸,他的眼神迷离,脸颊泛起一阵粉红,趴在自己身上喘息。
白芜优想着,太危险了,自己的工作实在是太危险了,不想在这个世上留什么牵挂。
这种事真的不能多想,很快任务就来了。
“这两天在缴获了一批PA药剂,打击一窝走私分子,审问的时候他又吐出了好几个窝点位置,刚好东部战区紧张,人基本上都被派出去了,3区的这部分就交给你了。”
PA药剂,这种能让人变强大的药剂总是让人趋之若鹜,但他具有很大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因为这个东西不够完善,注射完后非常大概率会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
近期发生了好几起变异怪物伤人事件,这才引起了联盟的注意。其实这件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已经进入了收尾工作。大部分的人手都被调去干别的事了,这才轮到白芜优这位“休假人士”身上。
“是。”白芜优行了个军礼。
本以为只是一次正常的收尾行动,清点一下缴获的PA药剂就可以收工下班,但没想到的是在三区的一个工厂里发现了藏起来一位亡命之徒,他挟持了人质,打算跟他们同归于尽。
“长官,他手里有八个人质,包括3个小孩!”
白芜优皱眉,怎么会有这种事,拿过望远镜,他藏在仓库里,仓库里放满了药剂。看不见那人在哪,只能看见八个人质。
“可以突破进去强行杀了他吗?”协助的警员询问。
白芜优摇摇头,要是只有他一个人那直接进去把他灭口就好了,问题是他手里的人质,肉眼看是八个,不知道还有没有被藏起来的,如果他引爆了炸弹,或者给他们注射了药剂,就将全部完蛋。
“我们比不过子弹的速度。”白芜优紧了紧枪。“我去跟他谈判,看他想要什么。”
“不行!长官,很危险。”
白芜优收起枪:“对于你们来说可能危险,对于我来说不会。你们仔细观察,狙击手一旦看见他露头就开枪。”
“收到!”
白芜优站起身,冷静地朝着仓库大门走去,叩了叩门:“你好。”
“站着别动!”门内的人声嘶力竭。
说实话在谈判这一方面白芜优真的做得不怎么样,只能尽可能地表现出自己是友好的:“我不动。”
“枪扔进来!”
“我没带枪。”
“那你举起双手!别动!”
白芜优照做了,但是他这个位置看不到内部的情况:“我是来和你谈判的。”
“谈判?我不需要谈判。”里面的人似乎有些癫狂:“你觉得我还能活着出去吗?我活不了,你们也别想活着,哈哈哈哈哈哈!”
冷静,不能激怒他!
“你把人质放了,我们就放你走。”白芜优举起双手,往门内走了一步,脚步很轻,似乎没被发现,这个地方已经能看到几个人质了。
“你动了。”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人质的喉咙处出现了,紫色的刀刃一样的东西相互交叉。
“再敢前进一步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这家伙有觉醒能力,比炸弹还棘手。
白芜优深吸一口气:“把他们放了,我做你的人质,我比他们有价值。我可以挟持我逃走。带那么多人质你是逃不走的。”
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竟说了一句:“好啊~”
“那你先把孩子给放了。”
他手一挥,砍断了孩子们手脚的绳子,孩子们一个劲的往外冲,一,二,三,三个孩子。
“你过来,自己带上。”
那人躲在箱子后,扔出一副镣铐,白芜优捡起来戴好。
“过来。”
终于见到了他。
白芜优道: “我过来了,该把他们都放了,你答应我的。”
“你当我傻呀,我把他们放了,下一秒你就会把我给杀了。”他邪笑,“带着你那么个社会精英一起去死,简直是,太幸福了。”他抬手扣动炸弹按钮。
不好!上一秒白芜优还被铐着,下一秒手脚就自由了,一脚飞踢,直接把他踹飞。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白芜优迅速夺过炸弹遥控器,丢到远处,并将那人死死压在身下。不需要掏枪,他的手直接硬化,坚韧如刀,插入喉中将那人一击毙命。动作迅速,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他抬手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环顾四周,确认所有人质都安全后,松了口气。
幸好没出事。
白芜优走到人质面前,安抚他们的情绪,检查了一下并非定时炸弹,确定安全后,让人进来,把人质都带走。
白芜优看着这一仓库的PA药剂,感到有些不安,不敢想如果这些全部流通出去,要死多少人。
“长官,人质已经全部解救出去了。”
“好,排查一下有没有危险和躲起来的人,没有就可以安排人进来清点了。”
白芜优没有闲着,也在帮忙排查,他听觉非常灵敏,似乎听到了微弱的哭声。在箱子里还藏了个小孩,似乎是感觉自己马上要死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白芜优出现时表现得情绪极其不稳定。
“别怕,别怕,孩子,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别怕。”白芜优笨拙地安慰他,这小孩哭得双眼通红,低声啜泣:“我的腿,我的腿好痛,动不了。”
这孩子年纪很小,白芜优一看发现他的腿上都是黑红的淤青,一时心软把他抱了起来:“没事,外面有医生,我们出去就好了。”
被白芜优抱起来,孩子不再挣扎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怀里,走到门口时白芜优却感到脖子一阵刺痛。手一松,满眼不敢置信。
pa药剂的药水从自己脖子流了下来,大部分都已经被注射到自己腺体里了。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小孩撕心裂肺地大喊,白芜优满眼不敢置信,掏出枪准备对准这死小孩手却抖得握不住。
“你……你……”
轰地一声,耳朵听不见了,视线也都模糊了,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雾,周围过于嘈杂,脖子好痛,感觉头要掉下来了,从来没有那么痛过,四肢仿佛快要散架,似乎有人在把自己打碎再重新拼起来。
“快,走……快走……杀了……杀了我!”白芜优张嘴,却不知道自己的话到底说出去了没有。
快走……快走!!!
腺体快要爆炸,强大的热量从腺体开始四散开来,手臂,四肢,头部,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力,满眼猩红。
快走,大家。白芜优晃了晃身子,一颗子弹朝着自己飞过来,人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动起来了。
好热,好想杀人,我是谁?
白芜优记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只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杀戮的欲望,看不清所有人脸,每个人的信息素都是那么的恶臭,想把一切都毁掉。
白芜优拖着自己沉重的身子走进工厂,残存的理智也被吞噬殆尽。
为什么,我明明只是想救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人也许是要死了才会有这种想法。
在联盟,每个人的个人档案里都有一份遗书,为的就是遭遇不测后能安排后事,但是自己那份是空白的。
总觉得遗书不吉利,更何况自己没有家人,也不需要安排什么,可当真正要死了的时候,才觉得后悔。
或许自己应该写点什么的,比如,最后再跟涟久说几句话,不是不喜欢你,是我怕拖累你。
不知道是不是过度思念,自己的眼前竟然出现了涟久的脸,他背后展开一对金色的翅膀,身后飘着一个金色的时钟。自己浑身都动不了了,他张嘴说了什么?听不清。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