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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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暮不远不近的跟在几人身后。

不论陆眠何时回头,他都静静的守护着她,就像,守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柳元君悄悄拉了拉陆眠衣袖。

对着她挤眉弄眼。

陆眠不解的眨巴眨巴眼睛:“元君可是有眼疾?”

柳元君脸上一僵,尴尬的看着她,又见昭阳姐姐眼中澄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

她莫名的同情辞暮。

姐姐好像还没开窍……

真可怜啊。

“怎么了?”陆眠迷茫的问她,柳元君的眼神透着几分无奈,几分恨铁不成钢。这倒让她惊讶。

“没事没事……”柳元君幽幽的叹口气,啧啧,好好一美人不开窍。

难怪辞暮总是一脸哀怨的看着她。

陆眠牵着柳元君来到朝阳宗办事处,还未进门,柳元君却是停在门口不愿入内,脸上迟疑不定:“姐姐,要不……算了吧?”

“我爹娘两族都测过灵根,族中并没有灵根,元君……应当也是没有的。”

“我……我不想测了。”她站到门口,仰头看着朝阳宗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面上生出几分胆怯。

陆眠偏头看向她:“你是不想入宗门,还是……害怕见到周岑呢?”

柳元君脸色微白,紧咬着下唇,低垂着头。

如今的周岑已是天之骄子,她害怕面对他。

不可否认,她面对周岑心中是自卑的。

如今的周岑就像高不可攀的明月,而自己,卑微到了尘埃。

“何必因渣男阻碍自己的大好人生呢?元君,有些路你得自己走。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前方是荆棘还是鲜花呢?”陆眠轻轻推她一把。

朝阳宗在每个城市都设置了测灵台,每个月都会定时测灵。

今儿来测灵的并不多,只有十多个。

大部分都是几岁的孩童,唯有柳元君鹤立鸡群的站在其中,让她颇为不好意思。

她排队站在末尾,周家表妹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几分谄媚的笑,躬身与面前少女说话。

少女只露出半张侧脸,身形姿态皆是上等,瞧着便出身不凡。

“小郡主,表哥正在里边测灵呢……知道你来,他一定开心。”表妹傅臻语气热络,面上隐含着巴结。

这便是长公主那对龙凤胎,长子单灵根,女儿双灵根。

小郡主眉宇飞扬是个明艳的美人,虽还未及笄,但容貌却是一等一的绝色。

“多谢。”小郡主虽是朝阳宗天之娇女,又是皇室中人,但性子却并不跋扈,反倒颇为有礼。

傅臻笑着将她迎进去,才又回到门口维持秩序。

她只测出五灵根,在朝阳宗只能做外门弟子。但在凡间,五灵根也算是修士,族中对她亦是极好。

要知道,她母亲是作为填房嫁进门的。

而父亲早有嫡子,长兄压在上头,母亲又只生了她一个,势单力薄。

幸好,她入了朝阳宗。

如今在傅家,也算挺起腰做人,让母亲引以为傲了。

而娘家表哥周岑拥有双灵根,更是让她们娘家在傅家地位攀升。便是父亲,如今也敬着母亲,不敢似从前对待。

她嘴角勾起几分笑,原本她想方设法的与表哥亲近,只等将来与周家亲上加亲。那时,她还恨柳元君占着表哥未婚妻的位置。

可现在,表哥与那柳元君退了婚。

如今周家正与小郡主相看,她便熄了这个心思。

一旦周家与皇室接亲,连带着她与母亲水涨船高,她分得清孰轻孰重。

一抬头,便见柳元君正静静的站在队伍中。

傅臻嘴角的笑容霎时沉下来,连眉眼都带着几分不悦,她黑着脸下台阶气冲冲朝柳元君走去:“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表哥已经与你退了婚,你竟追到这里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撒泼的地方!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傅臻压住声音恶狠狠地盯着她,看着她的目光不屑又嫌弃。

“还不快走!别以为缠着岑哥就会对你心软!你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若不是仗着小时候有几分情谊,你连认识岑哥的机会都没有。他身边,可都是能上天入地的修士!”

“走走走,赶紧走。”傅臻想起方才小郡主入内,不知被柳元君看到多少。

深怕柳元君坏了周家与小郡主的好事,警惕的看着她。

柳元君嗤笑一声:“你倒是好笑,你一个看门的,与门房无异了。倒能将进门的客人往外赶?”

柳元君此话可气的傅臻面色通红恼羞成怒。

傅臻是周岑的表妹,柳元君小时候见了她可是客客气气的。这些年有什么新奇玩意儿都没忘记她,如今,竟这样对她说话??

“你……”傅臻指着她有些难堪。

她在朝阳宗只是外门弟子,但平日里有表哥,倒也没被人打过脸。

此刻被柳元君指着鼻子嘲讽,气得心尖子生疼。

“还有,这可是朝阳宗的地盘,我来不来,不需要你同意。”

“周岑还不值得我费心思,既然退了婚,我与他便形同陌路,再无瓜葛!别将我与他放在一块儿,我嫌恶心。”柳元君如今就像竖满尖刺的刺猬,逮谁刺谁。

刚说完,便见屋内出来几个人。

几个身姿绰约的年轻修士穿着统一的衣裳,皱眉看向此处。

周岑眉头紧蹙,身后站着的小郡主正好奇的打量她,但眼底并无恶意。

“周兄,这位……便是你的未婚妻?”身后有小修士问道。

周岑还未说话呢,便听得傅臻急忙解释:“她哪里是什么未婚妻,不过是两家口头说笑罢了。后来柳家夫人去世,这婚约就不了了之。各自嫁娶,互不相干呢。”

“是吧表哥?”

周岑看了柳元君一眼,他与柳元君相识多年,见她双手紧紧攥着手绢,小脸苍白,知晓她心中定是惧怕至极。

心底忍不住叹息,但又无可奈何。

他与小元君订下婚事,这些年怎会没有半点情谊呢。

但母亲说得对,他如今已不再是凡人,总归要为周家为自己谋划谋划。他不能娶个拖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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