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阮清牧和唐可心到达九幽教的时候,已是黄昏了,夕阳怏怏挂在天边,似乎迟暮的老人,有心无力,原本灼人的太阳,在此刻看来,倒是多了几分平静的暖意。
在九幽教,除非有教主亲下的命令,没有人敢拦着阮家的家主的,更何况日使者在等着阮清牧来,自然不会下令阻拦。
一进九幽教,阮清牧便让人带唐可心去了阮家休息的地方,他独自一个人去见了日使者。
日使者早早便等着了,看到阮清牧轻摇扇子,悠闲的走进来,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阮家家主无论何时都如此随性,真让人佩服!”
“日使者若是少过问一些教中的事,自然也会如此随性。”阮清牧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然后伸手抚平了衣袖,才抬头看向日使者。
“可惜呀,本使者心系九幽教,就算想离开也没办法走。”日使者微微摇头,假意叹息,敲着桌子的手没有停顿。
“日使者还真是尽职尽责,想必教主会轻松不少。”阮清牧寒暄一句。
“为教主解忧,原就是本使者该做的。”日使者坦然受之,不骄不躁。
阮清牧不置可否,“教主应该快醒来了,你猜他会不会生气?”
日使者认真思索了一下,才幽幽叹了口气,“到时候我自然会给教主请罪,不过无谣公主残害星使者,还给教主下毒,确是罪无可恕,这样的惩罚并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身受重伤现在又下落不明,如果这都不算什么,不知道日使者认为怎样的惩罚才合适?”阮清牧淡淡的问。
“下落不明?”日使者疑惑的问,脸上也是一片狐疑。
“难道日使者不知道吗?”阮清牧手中扇子微顿,反问道。
日使者点头,轻叹道,“的确不知道,我会派人去找的。”日使者不知想到了什么,垂眸思索,那掩着的眸中却是掠过一丝轻松。
阮清牧手抚过扇骨,轻轻摩挲着扇面,若有所思,难道日使者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吗?
“有日使者帮忙,想必很快就能找到。”阮清牧脸上有几分信任,但是无关痛痒。
日使者一笑,将目光徐徐移到阮清牧脸上,“你今天是一个人回来的吗?”他一边平静的问,一边用右手的小指、无名指、中指、食指依次敲击着桌面,动作幅度不大,但是很从容。
阮清牧谦和一笑,“带了一个朋友,听说精通医术,希望可以帮忙看看教主。”
日使者点点头,“有劳了。”
“有日使者帮教主尽心尽力的处理事务,想必教主很是轻松。”阮清牧脸上有几分感慨,谦和有礼。
日使者轻笑一声,“还有一件事,之前赐给清月的项链到了吗?”日使者不咸不淡的说,像是一个简单不过的问题,但眸中锋芒毕露。
“还没找到。”阮清牧轻叹,眼神内敛。
日使者玩味的看着阮清牧,没有再说什么。
“听说无痕前辈说,无谣公主这次回来,带着月使者的项链,如果找到公主的话,大概也就可以找到那条项链了,比起教主刚赐下来的项链,显然还是那条更有用些。”阮清牧故意说,手中的扇子摇的不疾不徐,扇扇生风,在这夏日倒也合适。
日使者眼神微眯,敲着桌子的手指一顿,收起来握成了拳,“这还真不知道,不过这是你妹妹要的东西,你自然要多费心了。”
阮清牧只笑不语。
“家主也累了,先去休息了,这天,也已经黑了。”日使者看了看外面的天幕,已经完全沉了下来,纵然不是月初,但是无月之夜,也是墨一样的漆黑。
“好,那我就先离开了。”阮清牧合上扇子,只是行了个平辈之礼,便离开了。
他是阮家家主,元熠是日使者,两者完全不同,但是地位确实相差无几,所以即便不行礼也是可以的。
日使者目送阮清牧离开,眼神瞥向一边,“是你做的吗?”
从后面定定走出一个女子,一袭黑衣,长发只随意挽起,面容如冰,“是。”
“现在她在哪里?”日使者狐疑道。
“万蛇窟。”
这次连日使者都忍不住叹了一声,他只是说不要让无谣安好,没想到居然被这个女人扔到了万蛇窟。无谣已经重伤,身上的伤口虽然不算多,但是血污不少,也是受了重伤,再被扔到万蛇窟……先不说那些蛇,只万蛇窟晚上的寒意,她身上的衣服绝对抵不住,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你现在让人去找找,看她身上有没有月使者的项链。”日使者拿手遮住眼眸,揉了揉额角。
“她应该不会带在身上的,她连一件兵器都没带,这种东西,应该会妥善处理。”余冰的声音冰冷,像是寒夜结成的冰凌,不见太阳。
日使者拧眉思索一会,方点了点头。
余冰脸上露出像是薄冰一样的笑意,几不可见,但是说话非常恭敬,“其实,您有些操之过急了。那个女人应该是早有防范,今天回去的时候,所走的地方,都是人多的地方,属下之前安排的人,根本没有机会出手,直到快回到她的房间的时候,属下才找到机会,若不是她伤的太重,只怕还是很难带走她的。”
日使者一愣,细细想来最近的事,做事的确有些着急,不够谨慎,漏洞的确有,而最大的失误,就是没能杀了教主,不过,如果不是留着他还有用,他肯定会不惜一切要他的命。无谣对这里了解不多,所以自己才好安排事情,这次若不是余冰在暗处,恐怕无谣又逃过一劫。操之过急吗?日使者想着,冷冷一笑,“只可惜,是输是赢,大概就在明天了。”
余冰没有说话,恭敬的站在一边。
“孟庭谨现在在哪?”日使者随口问到。
“还在房间里。”
“今天的事还是多亏了他,只是没想到无谣为了救他,居然甘愿承受那些,你看着他点,只怕他会动摇。”日使者吩咐。
余冰点头,但是还有些疑惑,“他和那个女人应该没有关系的,属下是觉得,那个女人看上的,是他孟家的身份,现在那女人自身难保,孟庭谨应该不会再做什么蠢事。”
“难保不会,他一直想回孟家,现在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日使者对余冰的话无动于衷,他对孟庭谨,从来都不信任。
“好,属下会看着他的,只是有一点,教主那边……”余冰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似乎柔和了一点,没有那么冰冷。
“我自有安排。”日使者目光灼灼,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