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原来,薛家良视察山区六县的讲话精神早已经传达到了基层,庄洁目前被提拔为副校长,关于关爱农村留守儿童的事她很感兴趣,就想跟民政局合作,搞一个留守儿童关爱中心。
老鲁将这个想法汇报给娄朝晖,娄朝晖非常感兴趣,他说:“尽管薛市长没来咱们县视察工作,但咱们要积极响应他的号召,提前行动起来。”
就这样,以县教育局和民政局的名义共同起草了一个方案,准备下周正式上报到县委县政府。
彭长宜说:“好,不错,如果你们这个关爱中心搞得好,我就把试点放在这里,前提是,必须踏踏实实认认真真地去做,不要贪大求洋,好大喜功,哪怕你们一年就给一个儿童和他的家庭带起实实在在的关爱,也是值得推广和表扬的。我的脾气你们都了解,不怕事小,就怕欺骗,这件事你不做我都说不上你什么来,但是,我却憎恶瞒真报假的行为,这种行为太可恶,往往混淆我们对真实情况的判断……”
娄朝晖说:“我们先闷头做,也不声张,等摸索出一套成熟办法后再声张不晚。”
“我支持,越是我的家乡,做什么事就越要实在,这也是给我长脸。不过我想不应该叫留守儿童关爱中心,这个站位有点高高在上,政府甚至是站在了施舍者的立场上了,按理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虽然目前上级没有这方面的指标和任务,但我们是政府,政府是干什么的?不就是解决问题的吗?”
娄朝晖说道:“有道理,你说得太是这么回事了?”
老鲁想了想,一拍桌子,说道:“那就改个称呼,叫儿童欢乐中心。”
薛家良说:“这个称呼可以,具体名称,还是由出主意的人想吧。”
老鲁说:“行,我晚上就给小洁打电话,把您的意思告诉她。”
如果不是其它原因,薛家良还是蛮欣赏老鲁的性格的,尽管他每次见到老鲁,内心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别扭,但老鲁的实在和开朗,还是感染了他,中午这顿酒他们喝得都很开心。
市政府会议室。市长办公会正在召开。
参加这次办公会的有教育局、水利局、农工部等几个相关单位的一把手。
薛家良将这次山区之行了解到的情况在会上做了通报,他着重汇报了给水工程目前的进展情况和存在的问题。他特别指出有的县所用的材料存在问题,如,输水管生锈问题。
当说到这个问题时,常务副市长林金水表情有些不自然。
好在薛家良没有过多涉及到材料不合格这个问题,只是点到为止。
由于会议内容比较多,今天这个会整整进行了半天,快下班的时候才散会。
等薛家良回到办公室,才发现他让马晓波约的日报主编肖锋已经等候多时了。
薛家良上前跟他握手,说道:“原本两个半小时的会,居然开了三个半小时,让主编大人多等了,抱歉,抱歉!”
肖锋一语双关地说道:“没关系,我的时间不值钱。”
薛家良可不是一个对别人的讽刺无动于衷的人,他笑着说:“你这是变相批评我,该批,该批。”
肖锋一见市长如此爽朗真诚,就不好意思地说笑了。
薛家良给他的杯里续上水,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打量着这个《青州日报》社的主编。
肖锋,三十六七岁,个子不高,戴着深度近视镜,典型的文人气质,但很快薛家良就发现了他性格中的另一面,那就是他直立于脑顶上的头发,非常有个性,都是向前冲刺的态势,这从他那几句编者按中就能看出来他的笔锋犀利、深刻,不会一味讨好什么,跟他的头发的性格是一样的。
薛家良太知道怎么跟这种人对话了,因为当年他也是这样性格的人,敢爱敢恨,绝不会为了某种目的出卖灵魂。
“下乡这几天,没顾上跟你们沟通,白天忙着检查,晚上还要单独听汇报,回来的第二天,看到你发在报纸上的文章,我就有了一种想认识你的冲动,所以今天上班我就让秘书约你。”
肖锋往上推了推眼镜,说道:“一般领导都是周一忙,我一看你在上班第一天找我,一定有重要指示,所以就把我们每周的选题会推到了下午。”
薛家良说:“重要指示没有,我从这篇报道中看出你很有思想,我有些讲话,当时讲的时候,都没想那么深刻,而你,却一针见血,令我叹服。”
肖锋说:“这个……还得说是您启发了我,一篇好的新闻稿件,不是就事论事,还要能挖掘出问题,跟您下乡的这三四天,总能让我深度思索一些问题,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薛家良点点头,冲他竖了一下大拇指:“媒体的影响很大,作用也很强,我下去三次,可能都达不到你一篇文章的作用,所以今天找你来,就是想拜托你们一件事,那就是在版面许可的情况下,多报道一些这个工程,对实施这项工程的基层单位,是鼓励也是促进。我的时候领导表扬都抵不上你们报纸上一个小豆腐块啊。”
肖锋说:“不瞒您说,我原定上午召开的报道选题会议,其中就有山区给水工程这个选题。这是惠民工程,受益的老百姓,这几年各级政府累积投资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但这项工作效果却不尽如人意,开始是雷声大雨点小,慢慢销声匿迹,各种工作会议都不再提了,眼看就要成为烂尾工程,没想到您来时间不长,就主动抓这个擦屁股的工程,看得出,您是真心为工作,为百姓。”
“哈哈,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不管这个工作以前是谁抓的,都是政府该干的事,干不完就是欠账,既然是账,就要有人还,这个人是谁呢,就是继任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肖锋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他说:“所以,我才多了一份感慨,也没有浪费自己的感慨,才有了那篇评论员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