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只是,薛家良不是李书海,他是不敢贸然对薛家良出手的。谁都知道薛家良背景资深,想糊弄他没那么容易,弄不好反而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于是,本来企业这几年不景气,都是吃银行度日,早就放弃了搞集团庆典想法的邢有信,又紧咬牙关,下了最大赌注,在集团成立的时间过去多半年后,又突然决定搞庆典活动,他是在用这样一种方式,引诱薛家良来大成集团,给薛家良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也给自己找个面子,所以才不惜重金,在捉襟见肘的情况下,斥巨资大搞二十年庆典活动,为以后的发展铺路。
只要成功将薛家良吸引过来,这个庆典就成功了。至于下来的事情,就事在人为了。
参观完科室,邢有信说道:“薛市长,您和李书记第一次来,是我老邢的荣幸,也是我大成集团的荣幸,我让人在下边等着了,您得跟我们合个影。”
薛家良一听,爽快地说道:“好!”
来到下边,就见大门口的几层台阶上,已经齐刷刷地站好了中层管理人员,前排有几把椅子,薛家良大大方方地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
邢有信对薛家良的举动非常满意,他挨着薛家良坐下。
摄影师将相机架在三脚架上,他调好焦距,喊道:“注意,都看正前方……”
薛家良突然想起什么,摆摆手说道:“等下。”
邢有信不解地看着薛家良。
薛家良站起身,转过头,看着背后的电子显示屏,跟邢有信说道:“邢总,这上面话漏了一个字,薛市长的薛字后面要加上一个‘副’,是‘薛副市长’才对。”
邢有信说:“你就是我们的市长,加不加都一样。”
薛家良说:“那可不行,这样会出笑话的。”
邢有信说:“薛市长太讲究了,好,马上改,林总,通知办公室,照薛市长说的去做。”
很快,电子显示屏上的字幕改好了,薛家良这才跟他们合影留念。
完成合影后,薛家良这才被邢有信让进他所在的楼层会议室。
这层楼的走廊,地上铺的都是纯毛地毯,两侧的墙壁上,都是邢有信跟各级领导以及文、体界明星们的合影。
来到豪华装修的会客室,薛家良一眼就看见了传说中的邢有信跟国家领导合影的那张巨幅照片。
这不是传说,的确是邢有信和当时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合影。
凭薛家良对摄影技术的了解,这张照片应该是真实可信的,从上面的一行小字的介绍中,薛家良知道,这是邢有信在人民大会堂参加全国劳模表彰会上和国家领导人的合影。
邢有信见薛家良打量这张照片,就十分自豪地说道:“当时我们都提前排好队了,就等着领导来了。这时,就见刷拉拉进来好几个警卫模样的人,随后,他就出现了。哪知,他进来后,没有立刻坐下,就问:哪个是开纺纱厂带动全县老百姓致富的那个?我当时也蒙了,不敢回答,因为在场的全国劳模那么多呢,他也没有具体说是哪个地方的人,也没说姓什么叫什么。后来,就听有人叫道:邢有信,博阳县的邢有信,出列!我这才知道是叫我。”
薛家良回头打量着邢有信,就见他满面红光,一脸的幸福,似乎还沉醉在当年那令人激动的场景中。
“恭喜您啊,那么多劳模,您被咱们国家最高领导人记住了。”
邢有信说:“我后来也想过这个问题,我在这些人中,是一个无名小卒,那么多科学家还有英雄,他为什么单单记住了我,可能是领导时间有限,在休息的空闲时间,偶尔翻阅了一下我们这些人的事迹介绍,可能他就翻到了我这里,就记住了我,我走出去后,他就跟我握手,我当时嘴唇一个劲哆嗦,说不出话,他说,你带动乡邻致富,非常了不起!”
薛家良感觉邢有信话说得很客观,没有半点吹嘘和自大。
“后来,您是怎么吸引他到咱们这儿来视察的?”薛家良问道。
邢有信说:“这个,和我有关系不大,是咱们省里出面运作的,当然,自从他到咱们这来后,我们企业的地位一下子就抬高了,全国媒体争相报道不说,省、市给了我们最大的优惠,只要是大成的事,从上到下,各级各个部门都是一路绿灯,经济效益当年就翻番了。”
邢有信顿了顿又说道:“各级政府的大力支持,无形中把我的这些人惯坏了,他们去办事,只要人家稍微讲点原则,哪怕多要求一下就受不了,就跟办事人员大呼小叫,好像人家多么应该是的?为此,我开除了好几个这样的人。我经常对我那几个儿子和手下的人讲,如果我们不法经营、欺行霸市,出名出得快,完得也快,所以说,这几年我几乎不抓市场了,但对人员管理教育这块始终没撒手,一方面怕他们拉虎皮做大旗,欺压百姓,一方面也怕他们给我惹事,我可不想把这块金字招牌抹黑了。”
邢有信说到这里,薛家良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但他无意中,却看到了邢伟岩脸上的漠然和不屑。
“来来来,坐坐坐,别光听我胡侃,小林,把我最好的茶叶拿出,招待贵客!”
邢有信揽着薛家良的胳膊,让他坐到了沙发上。
薛家良赞美道:“没想到您不光具有市场敏锐的洞察力,还是一位睿智的家长,懂得居安思危,实在令家良佩服。”
邢有信兴奋地说:“薛市长抬举我了,就是这样,下边人办事也难以控制,不说别人,就说我家老三吧,前几年是三天两头给你惹事,一个礼拜不打一架他浑身不舒服,成家立业有老婆有孩儿了,还照样出去跟人打架呢!现在好了,年岁大了,加之这十来年企业不好做了,他也知道锅是铁打的了,另外,我把他送出去学习了一段时间,这个办法很管用,回来后知道想事、谋事了,也知道跟我谈论如何突破家族企业发展的瓶颈了,我心里乐,嘴上却说,你都不知道咱们家这个企业是怎么办起来的,就开口闭口跟我谈论企业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