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秦镇越大喜,这是松口了。
“既是出自西南的方子,自当与吉安侯一起,就算是由殿下交上,也会说这是西南的方子。”
他以为吉安侯想要这个名分,偏以不要来做推脱。
但说出这话后,吉安侯还是一阵拒绝。
他是真不愿意趟这浑水。
再说了,他自己就在服用这丹药,在西南,他就像个土皇帝似的。
如果被皇上知道是他先享用,后才呈上。
那大概就不是龙颜大悦,而是龙颜大怒了。
秦镇越当务之急是弄到方子,至于由谁交到圣上面前,那他说了也不算。
还得毅王定夺。
吉安侯这般强烈拒绝,他大概也能想到是为什么。
毕竟想炼成这种丹药,可不是交上个方子那么简单。
手上还要沾染鲜血。
“此事你我还需从长计议。”
秦镇越放下话题,道:“侯爷可先照这名单上的要求去寻人,请愿团集齐,你我一同进京。”
起码先忙活起来,他这一趟总不算白跑。
哪知吉安侯并不想放下这个话题,还接着说道:
“秦将军说的方子,殿下若真想要,我今日就拟好,就当是我梁某的见面礼。”
他打定主意要投靠到毅王这边。
就说毅王布的这招大棋来看,他也有登上东宫之位的魄力。
“那,便有劳侯爷了。”
秦镇越当下便起身致谢,落脚第一天,一次性解决两件事情。
——
在沈铭的悉心调理下,吴琼的伤好得很快。
他身子骨利索后,便想尽早去大理寺恢复日常事务。
蔺音心却不同意,身体没养好,就先在家里呆着。
直到二月,气温回暖,沈铭亲口确认吴琼的伤势好了九成。
他才正式回归大理寺。
胡秉钰对吴琼心中有愧,亲自出来迎他。
听到的第一句话是:
“最近有新案子吗?”
胡秉钰甚是无奈。
好好好,休养这么多日,惦记的还是这个。
蔺音心早给他备好了。
自从太子实实在在被废掉之后,她发现很多前世的旧事都提前了。
比如前世使吴琼扬名全京都的那个“乞儿失踪案”。
竟然这时候就发生了。
“有!有棘手的大案子,胡寺正,把最难办,最难搞定的案子给我师父,他保证没问题。”
胡秉钰很是犹豫,他还没同意让吴琼负责“乞儿失踪案”呢。
那可是朝廷刚转过来的案子,刑部尚书栗治因为此案,头都快秃了。
早朝时,刑部当堂表示无法独立查办此案,需要大理寺协查。
皇上二话没说就准了。
胡秉钰简直想把自己手里的芴板狠狠丢到他头上。
这烂摊子你撑不住就拉我一起下水啊!
“蔺姑娘还真不客气。”
吴琼笑着走进大理寺,他身子没好的时候,这姑娘恨不得连门都不让他出。
现在刚一利索,就要给他揽最难办的案子?
“那当然,你隔了这么久才回归,怎么不得弄个大案子迎接你。”
“我可还没同意啊。”
胡秉钰得好好考虑考虑,这案子到底给谁办,得看这里面的底有多深。
蔺音心也不强求,案子越大,牵涉越广。
虽然吴琼靠这个案子能得皇上的赏识,能在全京都扬名。
但那也意味着他要面对更多危险。
“一切但听寺正的安排,我不过是多几句嘴罢了。”
她调皮吐了吐舌头,胡秉钰与蔺家姑娘认识好几个月,渐渐知悉她的品性,在她面前也就不那么谨言慎行了。
时间过得飞快。
如今的东宫太子已经换了人。
毅王盛弘寅靠着两次轰动满京城的请愿如愿成了东宫太子。
这一转变说突然,其实也并不突然。
毕竟皇上没有几个备选。
而毅王恰好能满足他的需求,便被选中了。
新太子的登基给京都带来不少轰动。
这相当于又是一桩新鲜事,京都百姓最喜欢的就是传八卦。
尤其是先前那位广受讨论的宣王,很多人都以为他是皇上心中的人选。
毕竟旧太子下台的缘由与他牵扯甚广。
蔺音心和吴琼倒都很为盛弘砚高兴,他们还约好了天气转暖后出门一同游历呢。
盛弘砚对毅王的表现很是吃惊。
在他看来,三哥一直就是个不欲争先的人。
可他这次安排的请愿轰轰烈烈,与他性子极不相符,甚至让盛弘砚看到了前太子的影子。
他去过盛弘寅殿里两次。
他对自己的态度也变了很多。
表面看上去还像原先那么热络,但他能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隔阂拉大了很远。
他试着多说一些交心的话,但根本没什么效果。
盛弘寅对他防备很重。
权力,没有例外地改变了每一个靠近它的人。
盛弘砚心下了然。
自己的信任大概是要收回一份了。
在新太子的带头示范下,请愿活动已经成了固定节目。
三天两头就有人进京表演。
贞和帝却很享受,每次早朝前先召见来请愿的民众。
那些吹捧,他似乎听多少遍都不会腻。
蔺问渠身为当朝首辅,对皇上的这个隐藏的喜好很是意外。
接受夸赞,还上瘾了。
若贞和帝只是单纯的喜欢听人们对他的赞美,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主要是赞美听多了,他就不愿去听那些不符合赞美的事实了。
比如李霖前日上了封关于国库库银的奏报。
还没说什么,只是说国库紧张,不过是他日常的哭穷罢了。
第二日就被皇上好一通训斥,说他信口雌黄,言辞忤逆。
把李霖吓得话都不敢说了,生怕自己多说一句会被砍头。
下朝后他还与蔺问渠抱怨,自己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皇上何至于那般动怒。
蔺问渠拍拍他的肩:
“永安知州前不久刚带人来请愿,说他们省府税收是丰年的三四倍。”
他摇摇头,“永安税收在大燕排倒数,他们都说自己不缺钱了,陛下还会信你说得不缺钱吗?”
李霖瞪大双眼,愤怒道:
“永安那知州就是胡扯,他们交上来多少税银我还会不清楚吗?欺君!欺君大罪!”
宫门外,李霖气得直跺脚。
哪有这样的,明日他也信口开河,只要皇上高兴便可,那真缺的银子,谁来补?